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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連說“有”的力氣都沒了。
“你是在擔心荀令君考校你時你回答的不夠得體麼?”瞧著他這番模樣,楊修終於輕笑出聲,他目中譏誚愈甚。“嘖,你又在戲弄為師了。為師可不會忘記,每當荀令君考你與二公子前,你總會問為師大堆問題。”
曹植抽了抽嘴角。
自官渡之戰開始,曹丕總要拉著他每月詢問荀彧前線戰況如何。而荀彧做出回答之後,也總要考校他們兩人一些小問題,譬如“為何行軍要至官渡”,“敵我方人數差距如此之大,二公子四公子可有必勝決心”云云。
曹植開始兩次吱吱唔唔不知該說些什麼,後來大約是覺得一直不開口就要給荀彧留下愚笨的印象,便養成了不管什麼問題都先問楊修。而後待荀彧詢問,便可將一些出彩的答案說出來,當然前提是“我先生說……”
是以荀彧一直認為這是個除了性格尚且不錯外,什麼都不如何的世家公子。
誰知道這些東西,楊修都知道呢?
而他非但知道,更是毫不介意說了些精闢的東西,再拿去忽悠荀彧。
這一刻曹植感動了。
——其實先生您是我肚裡的蛔蟲吧!除了蛔蟲,還有什麼能更瞭解他呢?
當然這也僅是腹誹罷了。然楊修瞧著他這番模樣,卻已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你又在罵為師。”
“……呵呵。”
上完楊修的課,曹植再決定將來幾個月內該如何從“先生說”過度到“我覺得”,曹植便施施然出了門,奔向王奇家中。
未至目的地,遠遠便見得自家身形偉岸的師傅正雙手抱胸,靠在門口似笑非笑得凝視著他。
曹植瞬間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看王奇這反應,那個小乞丐人一定在此了。也正是人在此,王奇才會在門口等他。
不等曹植做出反應,王奇便冷笑道:“裡頭的小鬼是怎麼回事?”
昨日黃昏他難得沒有喝醉,正在思考今後該如何教導曹植,門口忽然響起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請問,大夫在麼?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落魄到快死了的小乞丐。
他原是想直接想把人趕出門的,但小乞丐卻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貴公子讓他來的。
貴公子顯然就是曹植了。
王奇自認倒黴,再見小乞丐一隻手扭曲的樣子,難得發了善心命他咬著根木頭,“咔嚓”一聲將他脫臼的手接好,再用柳枝固定。然後隨意弄了點熱水讓小乞丐把自己洗乾淨,讓他喝了點粥睡下了。
這日夜裡,小乞丐便發起了高燒。甚至在夢中唸唸有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王奇再一臉晦氣地去請了大夫,大夫表示再晚一步這小孩就得死了,一邊忍受嘮叨,一邊心疼地付了醫藥費。
天知道,這小小毛病居然將他這一年的酒錢都花完了!
王奇自然是怒極了。
曹植雙手背後,低著小腦袋。就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隻腳還在地上划著圈圈:“學生看他可憐的,所以讓他來找老師唄……”
王奇瞥了他一眼,在他頭上敲了個暴慄。
曹植捂著腦袋,兩行寬面淚:“老師就不能好好說話麼,這麼暴力會讓人討厭的!”
王奇怒極反笑:“再討厭也比不上你將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乞丐扔到我家裡討厭吧?”
曹植額上忽然三條黑線,這種濃濃的瓊瑤是怎麼回事?
——不過瓊瑤……又是誰?
曹植腦中串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面色也愈發微妙。
王奇瞧著他的模樣,坐到門檻上,摸出酒葫蘆喝了一小口酒:“你認為他有什麼用?”
曹植也隨之席地坐下,天真地歪了歪腦袋:“為何老師認為學生只救有價值之人?”
王奇嗤笑一聲:“你當年不就是看出為師不凡才來纏著為師學武麼,屋裡頭那小鬼要是沒什麼用,你會理他、還把他丟我這?”
王奇細細凝視著他。半晌,哈哈大笑起來:“他要是真沒用,我現在就把他丟出來。”
曹植終於垂頭喪氣道:“老師果然深知學生秉性。”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快說吧。”
“三年前,學生抓住了正在偷錢的他。而昨日幾面之下,他居然就記起了我……”曹植一手託著下巴,午後陽光照耀之下盡顯天真爛漫,“要麼因我抓住,導致他養父死亡,於是他對我的仇恨已不共戴天;要麼就是他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