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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望去,整座城都有些空蕩蕩,瞧著格外蕭條。
曹植四下環顧,此地雖冷清,治安卻是不錯。可見父親佔領之後,花了許多心思。
鄴城與許昌到底是有些不同的。曹彰一路湊到攤販前翻看商物,瞧見什麼新奇古怪的東西都要買上一些。
而曹丕與曹植被遠遠甩在身後。
此刻曹植站在曹丕身邊,瞧著他面上無懈可擊的溫文寬容,心中半是親切、半是怪異。
他又想起了那一句詩。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植默默咀嚼片刻,斂眸沉默。
這一句詩,稍稍一想便可知曉是在暗喻曹丕罔顧親情加害兄弟。然歷史上趕盡殺絕,甚至鳥盡弓藏之事都自古難數。區別不過是曹丕得勢,而他們失勢。
他不怪曹丕。
只是此刻面對曹丕,他卻有些無話可說了。
許是不滿他的沉默,他很快聽得曹丕溫和道:“二哥不在的日子,四弟過的如何呢。”
曹植便撇去心中那些怪異感,輕笑道:“讀書習武一如既往,除了多了個三哥。”
曹丕挑眉:“呵,看起來你三哥在身旁,你的日子倒是不太平靜呢。”
曹植誇張嘆了口氣。
“不同二哥說說麼?”
曹植苦笑道:“簡直一言難盡。”
“何不長話短說?”
“呃……簡單說來,就是一個可憐四弟因自家二哥離家在外而被三哥荼毒的故事。”
曹丕低低笑了起來。
他轉頭凝視只到胸口的小少年,春日暖陽映在他一半臉龐之上,瞧著愈發清秀俊朗。
他還小,還太小。
曹丕這樣告訴自己,按下蠢蠢欲動的心。
只是又是在何時,這小鬼竟也被自己放到了心上呢?
曹丕這般想著,便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小少年的發心。指尖下滑,堪堪掠過他的睫毛。
然後,自然而然握了他的手:“走罷。”
曹植又是一怔。
他下意識掙脫,卻被握地更緊。瞬息之後,他聽得耳畔自家二哥柔和到幾乎滴出水來的聲音:“別鬧。”
“……”
曹植又有了傳說中虎軀一震的感覺。
他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幾乎是顫抖這聲音道:“二、二哥,我都十四歲了,能好好走路……”
曹丕輕笑道:“在二哥心裡,你卻永遠都是那個無論有任何困難,皆會哭著鼻子前來尋求二哥幫助的小鬼。”
曹植滿頭黑線。
……他是應該讚許從前的自己扮演小孩太過成功呢,還是讚許他家二哥果然是愛護幼弟的好兄長?
日光微黯時,三人才回到家中。
此時曹操已處理了一日事務,命人請曹丕等人前去。
曹植一眼望見這一座大殿時,只覺滿庭富麗堂皇。一眼掃盡,精巧貴重之物琳琅滿目。只是瞧多了,曹植非但不覺得華麗,反而滿眼俗氣。
袁紹乃四世三公之子,論家世底蘊曹操拍馬難及。後來他吞併公孫瓚,一度更是北方實力最為強盛的諸侯。可惜如今袁紹已去,也唯有這座奢華的宮殿靜立在滿目蒼夷裡,嘲諷著他昔日糜爛與荒唐。
何異於先秦之阿房呢?
曹植胡思亂想著,一腳正要踏入殿中。迎面走出郭嘉與荀彧,互相頓了腳步行過禮,而後錯身離開。
一年未見,郭嘉風采依舊。
待兄弟三人行禮後站定,曹彰首先道:“父親,去年兒聽聞您收復翼州,特意與四弟學著為您釀了些酒。今次二哥成親,兒也將這些酒帶來了。到時候還請父親品嚐。”
這些話,他是學著曹植的語氣神態的。許是相處久了,曹植滿身溫和氣息雖沒有染上,這一席話說地卻是有板有眼。
曹操詫異地上下打量曹彰。
他自然是知曉曹彰心底算盤,只是驚奇曹彰此刻氣度而已,然後他才笑道:“哦?你們兩人釀的酒?晚些給為父呈上來,到時要是難喝,為父可要重重罰你偷懶不讀書的罪!”
曹彰滿面尷尬。
父子三人說了會話,見曹彰雖依舊不喜讀書,好歹也是看了些進去;再見曹植進退得度,考校課業也能對答如流,曹操半是滿意,半是感慨道:“你們又長大了些啊!”
此時曹丕十九,曹彰十七歲,曹植十四。三人並排而立,當真是少年風姿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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