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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給曹丕到了杯酒,也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看了看天色,春日陽光燦爛的簡直難以用眼睛直視。
他最終只是凝視曹丕的眼眸,認真地、從容地說,“二哥,我無愧。”
我從小對你有戒心,一直無法放下心來與你相交。我害怕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弟弟,害怕你知曉我與一般小孩不同而逼迫我,害怕最終落得曹衝的下場。二哥,也許正是這種懼怕,使得我接近你,彷彿依賴你,卻始終無法像待三哥,對待母親,對待郭嘉一樣用真心待你。
也許這是我的私心作祟,也許事到如今這只是我走上這一條路的理由開脫,也許你覺得你拿真心待我,我卻將之丟棄踐踏。
你多疑,我懼怕;我無情,你怨恨。
你我之間的一切,其實早就註定。
我如今唯一後悔的,是十多年前自以為能一生順遂,於是不願參與奪嫡。甚至為不引起你們懷疑,鮮少培養勢力,以至於面對在朝中羽翼漸豐的你,不過兀然一身弱的可笑。
但這又如何呢,如今父親給我的地位,是唯一放手一搏的機會!
若成,則我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掌握他的命運。若敗,那麼不過成王敗寇,我也決不會怨恨你!
曹丕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誇張,笑意嘲諷。
曹植瞧著他這般模樣,飲盡這一杯酒,起身邁步離開。
從此一生,南轅北轍。
春意太濃,酒也太濃。
曹丕獨自飲了許久的酒,久到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人。
曹丕抬起頭,笑道:“呵呵,仲達怎麼來了?啊,來了也好,陪本公子喝一杯罷。”
司馬懿看著眼前的酒杯,若有所思:“二公子覺得四公子變了,是以難過麼。”
曹丕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飲盡。他的表情越來越落寞,越來越傷懷。他說:“小孩總要長大的,改變亦是理所應當,我何必難過。”
司馬懿嘆了口氣。
他伸手按住了曹丕,對上他看似迷濛的眼睛,輕聲道:“二公子難道都不好奇,四公子為何會有如此改變麼?更甚者,一個人當真能改變這麼多麼?”
曹丕握著酒杯,默然不語。
“有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有人大智若愚。但私以為,一個人對於大局的把握,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更有成長時的培養所致。但這需要一個前提,便是他有天賦。他若是沒有,又如何能一鳴驚人?”
曹丕緊緊攥著酒杯,目光微閃:“若是……他本來就有,卻假裝沒有呢?”
司馬懿微笑著提醒:“二公子,那時的四公子才十歲。”
曹丕簡直無法剋制面上些微扭曲的表情。
但司馬懿視若無睹,維持著先前的語氣,溫和道:“一個十歲的孩子,若當真足夠聰穎,又如何能忍得住將這份聰穎藏好,反而忍著寂寞,看父親的目光永遠停留在兄弟們身上呢?”
曹丕聞之,眼中也露出些微的茫然。他順著司馬懿的話語,喃喃道:“是啊……怎麼忍得住呢?”
他們兄弟二十餘人,父親最寵愛的卻從不是他與曹植!哪怕是最沒心沒肺的曹彰都要費盡心思得到父親讚賞的目光,又何論更小的曹植呢?
當年的曹衝也不正是如此麼?
倘若曹植是與曹衝一樣的神童,像楊修這樣的老師,又豈會不昭告天下,向父親邀功呢?
曹植又豈能如此默默無聞呢?
曹丕想到這些,只覺腦中一團雜亂。他實在是想不通,只能凝視司馬懿,等著他的答案。
司馬很快給了答案:“說起來在下有兩個幾分猜測,二公子若是閒著無趣,不妨聽一聽。”
曹丕微眯了眼,恭敬道:“先生請說。”
司馬懿道:“一,他本身平庸。只不過近來有貴人相助,是以他在丞相面前表現越佳,令丞相刮目相看。”
“二,他天賦驚人。只不過幼年時有人看穿了他的不凡,並且預及……情景,是以要四公子藏拙,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展現在世人面前!”
曹丕渾身一震,豁然反手攥住司馬懿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眸中冷芒閃爍:“先生,那個人是誰呢?”他問完,腦中忽然劃過一個名字,便深吸一口氣,用著恍然大悟的語氣道:“先生是說……郭嘉?”
曹植在赤壁之前,從來沒有任何表現。但在赤壁之後,父親對他的態度卻是迥然大變。那麼赤壁之中發生的,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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