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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臉確讓他覺得詭異，是痛苦、是恨意、是絕望。

市丸銀忽然從那個人的眼底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銀色的長髮，銀色的眼眸，但那個人雙眼禁閉，一片死寂。

“真正的銀早就死了，所以這個世界上不能存在和他一樣的東西，更何況是名字！”

阿天知道，梵。費雷斯如果失去了對自己的興趣，那麼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但在那之前，他會做一個充滿利用價值的床/伴，陪在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捏緊下顎的手變成扣住脖頸，一點點奪走對方的呼吸。阿天回想，如果是梵。費雷斯動手的話，他會不會一遍遍地喚著銀的名字，然後把眼前的人當成是銀，細細地吻著。

不能！所以他必須要親自解決，他害怕梵。費雷斯因為銀而牽引的情緒。

“嘭！——”重物倒地的聲音，阿天跳開幾步，警惕地看向手中握刀的藍染惣右介。如果不是他及時避開的話，或許那把利刃就已經將自己攔腰砍斷。

“嘖。”阿天站起身，拍了拍根本沒有灰塵的衣袖。市丸銀得到了解救，笑得燦爛如花，像是在為阿天的未來哀悼。

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沒有絲毫的歉意。他看向市丸銀的狼狽，顯然沒有料到眼前的少年竟然隱藏了實力……不，他顯然瞞了更多沒有告訴梵。費雷斯。鏡花水月是催眠，對人內心的催眠，自然也可以讓他看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事、物。本以為他找不到梵。費雷斯的弱點，不過現在看來，有人已經自動送上門了。

銀。

55第五十五章

神說，他是公平的；他給予所有人弱點；只是有些人顯而易見，有些人卻自己都不能發現。

阿天知道自己的弱點是什麼，不是梵。費雷斯，而是他心中的那個人；那個被稱之為銀的男子。

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親眼見到那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明知道這都是藍染惣右介搞出來的幻覺，可他卻害怕了，恐懼了，顫抖了。

他是一個冒牌貨；一個替代品；一個梵。費雷斯消除無聊的床/伴。而他，自己始終比不上他，僅僅因為一個名字；梵。費雷斯就可以殺了市丸銀，就為了銀狐，梵。費雷斯就可以滿時空地屠殺狐族。

阿天逼迫自己冷靜，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的肉裡，生疼。

那是一雙冷靜到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銀眸，就算它的主人擁有絕色的容顏，卻始終因為這雙眼和沒有笑容的唇角而顯得冷傲。是的，他幾乎很少笑過，這就算這樣，這個狐狸卻在梵。費雷斯的心裡存在很久。

“銀。”他記得他的名字，一輩子都記得，那是他的魔障，永遠逃不掉的深淵。

不為所動，那個人只是看向周圍的屍橫遍野，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旁觀者，死了再多人都已經無所謂。

阿天不敢動，他知道自己萬一有所動作就會被藍染惣右介識破，他不清楚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但顯然，很有可能和梵。費雷斯有關，不，一定是，他想要利用自己。

銀皺眉，臉色微變。因為他感覺到對面那個人身上的氣息，那是和他同一個種族的氣息，卻視他為敵。“你是……”

沒有人想到，阿天竟然會直接用自己的利爪在身上抓了一把，鮮血瞬間滴落下來，染紅了腳下的方寸之地。他是誰？他只是一個替代品，當真正的銀出現後，一切都會結束的，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不過這個銀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他就不需要懼怕！

阿天露出一抹笑容，笑藍染始終算錯了一點，那就是梵。費雷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幫助藍染，所謂的契約也不過惡魔玩玩罷了。人類都是他的玩具，生死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自己沒有選擇。

銀僵立著身體，動彈不得，就算他是冒牌貨，也是根據阿天的記憶呈現出來的。阿天知道的事情，他自然知道，阿天不知道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知道。但種族自相殘殺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不明白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對了，好像有人告訴他，他必須套出對面的人心中的秘密，關於梵。費雷斯的秘密。

梵。費雷斯，阿天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和梵。費雷斯是戀人，不，更準確的說，是梵。費雷斯單方面地束縛自己。情感自動模擬，他卻不能完全分析出自己對梵。費雷斯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假貨，是不可以存在的。”

梵。費雷斯早就將藍染惣右介的鏡花水月的弱點告訴了阿天，否則怎麼會安排阿天跟在市丸銀的背後，而不怕那些人反咬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