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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因為你的緣故，我失業了一兩天。不過很快又被安排去照顧其他的藝人。雖然還是有工作做，但是要去適應一個新的團隊對於我這種性格的人來說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大成點了點頭，確實不簡單哩。

“所以，比起去融入另外一個環境，還不如大成君快點康復過來。”小柚子直直地盯著大成君，苦口婆心地說，“我會好好開導你的。”

大成剛想阻止，小柚子就扶著下巴說了起來——

“在我眼裡，化妝師的工作就是把藝人的臉當成畫布，發揮自己的創造力畫出能讓更多人賞心悅目的畫。不得不說，大成君的臉是我見過的質量最差的畫布了。但，也是我真心認為，任何顏料都無法美化的畫布。因為我就是欣賞那張畫布原來的樣子：眼睛都看不到的笑，弧度雖然不美好，但卻很有笑點；露出的虎牙；還有笑的時候皺起來的鼻子……”

小柚子低了低頭，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竟然有點哽咽，“壞蛋，既然留給你的化妝師和粉絲的都是笑的樣子，現在皺著一張臉，還有那些自殘的行為，到底是想怎麼樣？”

大成愣住了，小柚子軟綿綿的聲音彷彿在推動著巨浪，不斷地翻滾敲打著他心底最堅硬的礁石上。

他。讓家人擔心了。讓粉絲擔心了。讓面無表情的小柚子快要哭了。

小柚子明顯發現大成臉上的動容，“那名死去的司機大叔或許以前還一邊看著你的笑臉，一邊吃五花肉和燒酒呢，被你的笑容慢慢治癒，把生活的艱辛拋在腦後。大成君如果振作起來，不是可以治癒更多的人嗎？”

小柚子的話讓大成醍醐灌頂。人生其實就是一本書，不管這一頁的情節是悲劇還是喜劇，總是要翻過這一頁，繼續寫著後面的故事。錯誤既然已經犯了，勇敢地承認錯誤、繼續向前，不是從幼兒園就開始教導的道理麼？

Bigbang解散的那天，大成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發了很久的呆。他只是沒有想到，五人分離的日子會這麼快就到來。出道之前在練習室裡嘻嘻哈哈的日子彷彿還在昨天。

黎柚每天都像打卡一樣，準時來看大成。看到他愣愣地坐在床頭，也陪他一起坐著。女孩身上淡定的氣場將大成包圍，他突然鎮定下來，認真地思索著自己的未來。當初是因為什麼而加入YG？當初他又是怎麼成為明星的呢？

大成歪了歪頭，看向黎柚，“小柚子，你為什麼要成為化妝師？”

黎柚也朝大成的方向歪了歪腦袋，“這個職業可以從零學起。一開始是小助理，只要用心觀察其他化妝師怎麼做，自己多練習就也能學會。因為家裡的原因，已經沒有機會讀書了，就好好地出來自力更生吧。”

“我想當歌手，是因為夢想。堅信著，就算自己長得醜，也可以用歌聲和笑容來獲得人們的喜愛。以這樣的信念熬過了練習生時期，就算本身性格很內斂也儘量在節目上努力製造笑料。”

大成在訴說的時候，小柚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確實不是一個好看的男人，簡直就是在拉低韓國偶像的外貌水平。

黎柚伸手，拉了拉大成的衣袖，“做明星，真的是一個給人夢想的職業。雖然我並沒有抱著‘一定要成為韓國頂級化妝師’的夢想來工作，但卻是在和bigbang工作的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夢想。看到論壇上的粉絲說大成君的外貌排名在上升，突然就覺得那一定有自己的功勞。”

“哈？原來你也會做刷論壇這種事情？”大成不知道哪裡來的樂趣，就是想逗一逗這個小妮子。語氣也在聊天的過程中，不經意地變得輕鬆起來。

沒想到小柚子居然沒有很臭屁地頂他一句，反而乖乖地“嗯”了一聲。

“因為我是大成的腦殘粉啊，所以為了讓我可以繼續手握眼線筆直到成為韓國最著名的形象設計師那一天，大成君請一直當我的畫布吧。”

大成想起小柚子的“畫布理論”，頓時眉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覺得，在悲傷的時候和這丫頭說話，有一種很詭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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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出殯那一天，黎柚幫大成準備了一套得體的黑西裝。大成的臉色仍然很不好，黎柚理了理他的領帶，拍了拍大成的肩頭，“大成君，我們今天一起，把這一頁翻過去吧。”

大成勉強扯出了一個微笑。

他緩步走在靈堂內，死者的微笑永遠印在了那相框內。死者家屬的哭聲戛然而止，有些愣愣地看著這個選擇擔當起責任和承認錯誤的少年。

大成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