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的,月是暗的,朦朧的月暈像一團發黴的麵糰,掛在烏悽悽的天空。
白玉堂最後看了床上人一眼,緊了緊被角,“好好的睡,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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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噪雜聲響起,展昭努力張開沉重的雙眸,只覺頭腦昏沉的歷害,心臟猛然一緊,白玉堂呢?正想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雄鷹撲騰著翅膀在窗前落下,口中含著一卷明黃色的盟書,明黃間清晰的血指印如一柄利劍刺在心窩,展昭強打起精神奔向院內,楊宗保驚道,“展護衛,剛才煙花訊號已經升起了,不是你放的?”
……
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別院,怎麼到的沖霄樓,耳邊不絕的廝殺聲,吼叫聲,婦女孩子的啼哭聲,聲聲入耳,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月光太淒涼,路程太長,使到極致的輕功太慢,步伐凌亂。
沖霄樓的機關已盡數破去,銅網中的人全身被利箭貫穿,耳邊彷彿可以聽到箭矢射出的呼呼風聲,一根根肆虐的扎進皮肉…
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大腦每一根神經,除了那身被鮮血浸透的白,竟再看不到其它…
鮮血渲染滿身,刺目的紅將雙眸灼燒的生疼,艱難的走近,發瘋似的砍去那層束縛,小心翼翼抱起還帶著些許餘溫的身體。
懷中人睜著眼,瞳孔卻再無光澤,顫抖著摸上熟悉的容顏,輕輕拭去面頰的血汙,淚滴渾然不覺的簌簌凋落,“白玉堂,白玉堂…”
陰森的閣樓盡是淒涼絕望的悲啼…
心痛撕裂著五臟六腑,吞噬著每一顆細胞,一根根拔出身上的箭,每拔一根,心就碎一分。
一隻、兩隻…
七隻、八隻…
眼眸空洞到只有不斷瀉下的清泉,只有那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箭孔,整顆血淋淋的心,也隨之翻攪的碎落一地。
一遍遍的叫喊,只是那人,睜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卻再看不見他…
輕撫上面頰,一遍遍的重複,一遍遍的質問,“白玉堂,你說白首不相離的。”
“你說我們老了,就去江湖隱居。”
“卻沒說,你若是不在,我一人,該何去何從。”
“白、玉、堂…”
……
於是記憶,只有刺目的嫣紅,如盛開似血的曼陀羅,一大片一大片,生死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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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暗影在沖霄樓若隱若現,“小白,我們似乎來遲了。”
“是啊,小黑,怎麼會這樣呢,魄竟然散了…”
人有三魂七魄,走完一生的路程,鬼差便會來帶這人的魂魄回陰地,然後按照在世的功過決定下一世的福禍,奈何橋邊飲下孟婆湯,前塵舊事皆忘卻,入輪迴,與此生再無糾葛…
“他的愛魄散了,”白衣服看著徘徊在沖霄樓內的一縷幽魂,“愛魄少了一塊,那一塊不知去向。”
黑衣服用靈眼細細瞑望,將此人死後發生的事情一一回放,驚訝的發現,那另一片的愛魄,竟然隨另一個人走了…
“小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衣服嘆氣,“除非他有極強的怨念,未了的心念…”
“魂魄不全的靈魂,是不能再入輪迴的,除非,尋回那一半,否則就一直飄蕩於人鬼道,徘徊於忘川河,若是受不了陰風凜冽,或是執意不入輪迴,還有可能魂飛魄散…”
“他是枉死…”
兩人帶著幽魂離開,只是那半片愛魄始終附著在另一人的靈體上,剝離不下來。
“此人的陽壽尚有二十年,看來只能等到二十年後,讓他們共入輪迴,修的一世圓滿,那半片愛魄才有可能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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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載的時光,紅衣人守著公理、守著正義,熟悉的街道如故,紅衣人的腳步如故,只是那抹常伴左右的白影,不知去向…
夜深人靜,或許能看見一抹孤獨的藍,抱著一罈女兒紅,彌望著夜色下的白海棠,花間瑩潤的淡雅,一如那人舊日的笑顏…
二十的歲月,風雨滄桑,二十年的追思,白首、難忘…
玉堂,你說白首不相離,原來是,白首莫能忘。
彌留之際,兩個養子守在床邊。
男子的目光一如當年通透,只是髮間已有銀絲,面頰已有風霜,他吃力的抬手,指著掛在床邊的檀木小老鼠。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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