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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火都早已經乾涸熄滅,連灰燼都被吹散,埋在積雪與黃沙下。
朝陽東昇,霞光自來,白雪頓染作血池。
安靜躺在膝上的長劍,五尺七寸,無穗無鞘。暗金劍柄上雕有交叉盤旋的深凹花紋,劍格處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利落的線條一線滑落。
劍脊上隱約折現出的古怪罡紋蔓延了大半個劍身,而劍身一轉金黃二轉橙紅三轉紫赤,由明漸暗的刃在鋒銳的二折之後於劍尖的一星匯聚成純粹的赤紅,烈焰之色。
有人盤膝坐於高崖邊,身形一動不動,任憑紛墜大雪積了滿身。滿目極致的白中,只有眸光與劍光交相輝映,織出絢麗萬端,又碎金斷鐵的網。
一個半透明的影子虛幻的浮在他的身後,眉目是青澀少年,神情卻激烈與滄桑並俱,但此刻垂眸安靜側立,殺意斂盡,風姿秀致,令人嘆息。
越過無數的時光與傳說,這一柄劍,這一個人。
極漫長的光陰在他眸內浮光掠影般迅速閃過,一幕幕鮮活如昨,卻瞬間崩散消融若烈日飛雪,依然此地此景,卻恍如隔世。
人力無法選擇的天生至陽之命,於此地點燃了焚燒一切的烈火。而後崑崙巍峨的冰雪將所有寂寞掩埋,數年如割的風雪也不過恍然一夜一晝,問世間何最飄渺,流年也似流沙般指間漏去,定是求仙問道。
有人清冷容顏硃砂一點,摒了欲心除了俗念,最後換得的也不過是苦酒半杯、鮮血半盞,盡世幻滅。
而後歲月漫長,禁地幽暗,冰中冷顏不變,沉沉一夢醒後,過往即已成煙。到了最後,還是要笑天下無人懂,笑蒼生皆怯懦,笑這一生都似刀劍穿身過。
有人白衣輕拂,戰袍驕狂,血色蔓延紋了半身,紅了長髮雙眼靈魂,道是蒼天不公,道是命途坎坷,道是眾叛親離,道是走火入魔,終歸,萬劫不復。
而今,
終於回到了命運的起點。
久遠過去不可追,虛幻未來不可及,唯有當下,才能真正握在手中,縱使依然無法一力掌控,卻也可還換得心安,便如握住了劍,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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