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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死氣的老房子,他就永遠不想回去,而他又必須回去,這種被詛咒的命運輪迴又要重演一遍。
長大了的羅恩險惡地不像是紅頭髮,和德拉科·馬爾福結婚之後,他剩下的,恐怕只有這種□裸的直白威脅方式了:“別以為我不會去告訴哈利。”
“……”西里斯覺得自己才是無理取鬧被教授警告要告訴家長的晚輩,氣道,“我不明白,你把我找出來究竟有什麼好處?!如果是為了激怒我或者給我找不自在,那麼,你他·媽·的成功了!! ”
羅恩的聲音很平靜:“我們都很擔心你,戰後巫師自殺的機率是正常狀態的兩到四倍,再憋下去,你不是變成另一個疑心重重的瘋眼漢就是來不及變瘋癲就把自己結果了。”
西里斯不得不承認,紅頭髮也許沒有赫敏的廣闊見識也沒有哈利的獨特命運,但他卻有種可怕的直覺。那雙日漸成熟的藍色眼睛裡,除了警告、戲謔,還有深深的擔憂。就好像,他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死亡一樣。
西里斯得坦白,他的確找不到活著的理由。
尖頭叉子,月亮臉,甚至連叛徒蟲尾巴都陸續走出了他的生活。和西里斯同輩並有深深羈絆的人裡,恐怕只剩下那個油膩膩的老混蛋了,而自從黑髮斯萊特林和他的教子低調結婚以後,西里斯不得不高出一輩來——他的確向梅林祈禱過在超過斯內普,可這也許是西里斯最不想要的方式。
原本被戰鬥牢牢佔據著的大腦,一空出時間,就會自動回放年輕時候的片段。
有許多現在看來很傻很蠢的行為,總是讓西里斯忍不住彎曲嘴唇,輕笑著微微搖頭,產生如果再來一次如何如何的念頭。
然後他的嘴角凝固,因為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永遠都回不到恣意妄為猖狂自在的年紀了。他也許可以將在阿茲卡班囚禁、如同喪家之犬般逃亡的記憶封鎖在最深處,但他始終無法改變好友們均離他而去的事實。
“你看清楚,他不是詹姆! ”
“有時你談起他時的語氣,就好像你以為你最好的朋友又回來了似的!哈利不是他的父親,不管他們長得多麼相像!對哈利負責任的成年人不應該忘記這一點!! ”(注)
不止一次,別人這麼警告他。
要是以前,西里斯會堅定地反駁,可隨著哈利日漸長大,臉部輪廓和體型越來越像詹姆,他再也無法否認心底的聲音。
又一次,西里斯無意中看到熟悉鳥窩頭和背影,狂喜地推開人群衝上去,像他們經常做的那樣用手臂從後背圈住那人的脖子。
可是他再也沒聽到‘你他媽的想勒死我啊’這樣的粗口。
“咳咳,西里斯?真高興你那麼有精神。”美麗的綠色眼睛看向他,充滿親近和真切。
哈利是不同的,西里斯知道這一點,當哈利面露抱歉地解釋他和他的丈夫出來採購藥材的時候,西里斯更加清楚的意識到:詹姆走了,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
梅林知道他多想把奪走他教子——詹姆唯一託付給他的責任——的那個老混蛋打倒然後活生生踩成肉泥,可是看到哈利那被點亮般的滿足笑容,西里斯連最後一絲抗爭的念頭都消失了。
的確,布萊克背叛了家庭,在學校裡胡作非為,但這並不意味著,西里斯不懂得什麼是責任。因為懂得,他才會不堪自責將自己流放到阿茲卡班,心灰意冷到被誣衊為食死徒也從未辯駁;因為懂得,他才會在得知蟲尾巴潛伏在哈利周圍的時候用盡全力逃獄,走上亡命之路;因為懂得,他才在看到哈利夾在自己和斯內普之間的為難表情後回到老宅居住,漸漸淡出教子的生活……
繼承了布萊克的家產,就意味著必須承擔這個家族的責任——憎恨麻瓜。
因此,在接收老宅的時候西里斯就沒想過在戰爭中存活下來。他幾乎參與了每一次最殘酷最驚險的戰鬥,殺戮和被殺的刺激和殘酷,讓他能感到體內純粹的巫師血液在砰砰地快速流動。
他,是享受其中的,和他的食死徒堂姐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一樣。就好像,無論他如何反抗逃跑,布萊克家族的瘋狂還是遺傳到了他的身上。
這樣邪惡可怕的念頭始終縈繞著他。
十六歲時,他用離家出走逃避,投奔他最要好的夥計。
現在他三十六歲,即使走出布萊克老宅,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西里斯·布萊克暗暗告訴自己,他寧願死,也不會成為一個血統偏執者。
接著,一個念頭忽然擊中了他:自己為什麼不去死呢?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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