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麼……亦燁卻沒有細聽，只是突然覺得心裡平靜了些。

如同大雪覆蓋了融融大火。

這感受又讓他有些安靜了起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仔細的感受空氣中楊戩呼吸的節奏，頓了頓，亦燁也開始跟著楊戩的節奏呼吸起來——有種合二為一的感覺，他跟他的呼吸，他跟他的感情。

楊戩蹙眉，剛剛分明聽見有人敲門，怎麼倒是沒人進來？

不過都過了這麼久，他還以為是……

舒了口氣，楊戩放下手中有些泛黃發黴的竹簡——那是蘭蔻怕他無聊給他帶來的。揉了揉眉心，楊戩抬眼看向門口的方向，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門外，只是他現在不止腿，就連身體都已經開始僵硬了，連移動都成問題的他現在只能目光犀利的注視著門口。

兩人一站一臥，亦燁偏頭，暗暗理了理波動的情緒，最後看了眼禁閉的木門後便閃身消失了。

亦燁一走，楊戩似有感應般收回視線。

該是他吧……楊戩暗想。走了也好，就算清晨表現得再如何淡然，但是兩人自肌膚相親之後多少也會尷尬。

蘭蔻端著一碟小菜與米粥到楊戩這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亦燁從楊戩住處的小院走開，面上看不清情緒，束著的長髮被風吹開掩住側臉，蘭蔻看著亦燁走遠沒有請安，呆愣了會才回神，端著托盤進了楊戩的房間。

“二爺。”蘭蔻端著托盤走到楊戩面前的小桌上放下，端出裡面的米粥就著小菜，用瓷勺攪了攪米粥，用手摸了摸碗沿，試了試溫度才盛了一匙粥遞到楊戩嘴邊。

楊戩蹙眉，略一想後抬頭對蘭蔻道“你放在那，我自己來。”

蘭蔻沒有說話，只是楊戩說完後她便依言放下手中的瓷碗，拿過托盤便抬步往門外走去，踏過門檻時，蘭蔻突然回頭道“二爺，我就在門外，有事吩咐便好。”

楊戩勾了勾唇角，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蘭蔻關上了門，楊戩嘴角的淡笑便已不見，嘆了口氣，楊戩難受的呻。吟了聲，就剛剛點頭的動作都花費了他不少力氣，脖頸的僵硬讓他無可奈何。

不過這些事被楊戩掩飾的很好，蘭蔻來時楊戩一臉雲淡風輕，蘭蔻走時楊戩嘴角含笑。

只一早，楊戩便已從雙腿癱瘓到全身僵硬麻木，只有一雙手能暫時不受影響。

努力用手撐著麻木的半身，這種全身毫無知覺的感覺讓楊戩有種無處著力的錯覺，等到半身起來的時候，楊戩卻又不知該如何起身，全身僵硬使他關節不能彎動絲毫，只能直挺挺的手撐著軟榻。

這種全身不由自己掌控讓楊戩的怒火中燒，撐住半身的雙手緊握成拳揪住身下的軟毯，因為用力的原因，楊戩額頭的汗水不住往下滴落，在手背上濺起一片水漬。

這種努力不說有沒有用，因為全身僵硬麻木的原因，楊戩甚至感受不到痠軟這種感覺，只是掃眼手臂才能注意到手臂不自覺的顫抖。

跌回床面時，楊戩抬眼看了眼放在不遠處的飯菜，復又低頭看向攤開的手掌，再慢慢握成拳，再攤開……

三日時間說不上長，卻也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說……亦燁不受控制的，日益暴躁的情緒。

再比如說……楊戩不受控制的，日益麻木的雙臂。

命運似乎不再關照亦燁了。

似乎所有麻煩事都一股腦的湧了出來，直到將亦燁吞噬殆盡。

安靜的夜晚賞月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亦燁越過圍牆飛神上樹，透過重重樹葉看向楊戩的房間。屋內還點著燭火，映著楊戩的消瘦的身影。

亦燁有些安靜的倚在一邊的枝幹上，目光不閃的看著屋內床榻上的人。

他瘦了很多，亦燁如此想到。

楊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轉動目光看向四周，他沒有睡意，他現在很清醒，所以在這個有些孤寂的夜晚更覺得悲哀。

沒錯，楊戩突然覺得悲哀，不知道為了自己還是其他。桌上燃燒的燭火霹啪作響，像在耳邊，又像很遠，更讓楊戩有種被整個世界隔離的感覺，這種時候，楊戩格外希望能有個人能跟自己說說話，至少不要讓他一個人。

楊戩有這想法時第一個便想到了亦燁，儘管他們此時見面會尷尬，可是不可否認，楊戩很希望這時候見到那個人。

這種想法在楊戩腦海裡盤旋不休，擾得楊戩心裡對亦燁的不滿更多了些。

不滿這些日子亦燁沒來見自己，不滿他對自己的態度，這樣……讓楊戩覺得自己其實於亦燁根本就是個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