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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宋昌什麼也沒有多說,轉身離去。
“素女。”我沉聲喚道。
“奴婢在。”素女說話仍有很重的鼻音,但是已經基本平穩了心緒。
“朕不想多說,今天的事若有半句洩漏。不光是你,還有你的孃親和你五歲的弟弟,統統難逃一死。”素女不同於宋昌,她心裡並無家國天下,所以沒有約束,不下點兒猛藥,恐怕會對亞夫有威脅。
“奴婢明白。”她並沒有一絲驚詫,而是表了忠心。而我,選擇信她。
“唔,你馬上去拿傷藥來,給朕敷上。”看樣子真的是流血過多了,腦袋重的都有點兒抬不起來了。
“喏。”她答應著,迅速去辦。
素女在偏殿的藥匣子裡找著外敷的金瘡藥,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連忙用袖子擦乾,她終於明白了,周亞夫對於皇上來說,不是男寵、不是玩物、也不是心血來潮的一時衝動。宮裡所有女人都是悲哀,因為皇上愛他,也只愛他。那種愛,強烈的彷彿可以灼燒一切。灼的她眼好痛、心好痛。可是,自己的悲哀卻是,早已經無法自拔了。
好吧!既然註定得不到他的愛,那可以看著他幸福,其實也是種快樂,撕心裂肺的快樂。
素女很快便拿著藥和一碗溫水進來。她非常小心的解開我的衣服,輕柔的開始上藥。我閉上眼睛,冷汗開始從我全身的面板中滲出來,和血水混合,浸透了我的龍袍。傷口並不是很深,但是創面很大,靠!真的很疼。
還好她動作算快,上完藥後,又拿了一些內服的藥,化到水裡服侍我喝下。她又伺候我換了衣服,這邊剛剛收拾妥當,那邊便有人報,宋昌帶著御醫在殿外候旨。素女攙著我走到外間屋子裡坐下,宣太醫進殿。
宋昌帶來的是隨我們從代國來的老太醫,醫術一流自不必說,而且從我還是代王的時候,便忠心耿耿的照顧我和太后。他二人見過禮後,我就要他進去診治,半響過後,老太醫捻鬚微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愛卿,可是有何不妥?”我按耐住內心的焦慮,開口問道。
“回稟皇上,依老臣看來,周將軍並非如宋大人所說,是被敵將下了毒。倒像是……”
“是什麼?”我猛地站起來。
太醫抬頭一看,大驚,“皇上,你的臉色怎的如此蒼白,懇請皇上准許老臣先為皇上請個脈。”老太醫滿臉焦急。
“朕無礙,只是這些天沒有睡好罷了。你快說,周將軍到底怎麼了?”
“這…… 喏。老臣在代國的時候,遇到過一位異族的巫者。他醫術高超,且與臣頗為相投,故而臣便和他結下莫逆之交……”
“請愛卿說重點。”我現在哪兒有心情,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喏,那位巫者曾經說過,在他的家鄉有一種病症,是老臣從未見過的。當日老臣十分好奇,便仔細詢問探討緣由。而今日據臣剛才診脈,卻是與周將軍的情況如出一轍。”
“如何?”我沉聲問道。
“是蠱。”
“愛卿可有除蠱的方子。”我重新坐下,緩緩問道。
“皇上請恕老臣無能,怕是隻有用蠱的人,才可解此蠱。而臣只能開些方子,暫且護住周將軍的心脈。”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漢朝雖早有巫蠱之術,不過只是扎個草人、剪個紙片一類的。真正飼養蠱蟲的,還沒有發現過,我會知道也只是因為比他們早生了兩千多年罷了。太醫能診斷出來已屬不易,要他去治療就更不可能了。
劉興居!既然你一次次的挑戰我的極限,就要有為此買單的覺悟。從我來到這個時代,這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而自然要有人,為這憤怒付出代價。
33、沒有代價 。。。
令太醫和宮人時刻不離的照看周亞夫,我親自帶著宋昌和李賀去了監牢。李賀現在已經是刑部尚書,有他在也可以防民之口。
劉興居犯的乃是謀反的重罪,但是他的身份特殊,獄卒倒也沒有為難於他。在還沒有審理定罪之前,他的待遇還是要比一般的犯人高得多。看他面色紅潤,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皇侄看樣子住的頗為怡然自得。”我坐下後,拂拂衣襬問道。
“皇上早已有旨,已經赦免了侄兒。想皇上金口御言,定然不會自降身份。侄兒又有何煩惱可言。”劉興居跪下躬身答道。
“不錯,朕的確下旨,若你即刻退兵,俯首稱臣,朕必赦免你的死罪,而且還不會罷了你的爵位。”我面帶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