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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了這一胎,讓你出來不過是個考驗,經受住了登時得道成仙去。經受不住,也只是凡心未泯,哪裡就鬧成這樣?現在閻王那裡不敢受了這案子,只告到了天庭,待要查辦你,我念著同宗一派的情分,只是不忍,若要徇私也不過是放了你這一路,此去多做善事,積夠了這一世的福德才好還了這人情!”說罷一展袖子,獨自去了。
只留倪鴻德這一個蠢人原地站了半日,不知是夢是幻,只忙忙的退了觀出來,四處躲藏出去了。
故而那日見到這唐僧挺著肚子,男人孕子只當也是這一類的緣由,不敢多問多說之餘,想到:若是早年不出那樣的變故,只怕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不由心裡懊悔,只比死了還難過。後又見唐僧面若桃花,縱使身形臃腫,氣度模樣仍是不凡,心裡喜愛,一時似悲似喜難測。
至此,回憶了這一回,直耗得倪鴻德心血殆盡,他看著懷中孩子,一時覺得這是自己悔改的時候到了;一時又想他雖然不能言語,如今知道了我的秘密,早晚也不安寧,竟又是鬼迷心竅了一層似的。
唐僧見他臉上變色,神情複雜,待要相勸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方道:“倪先生?”
倪鴻德被他叫了兩聲,方移開目光,心中卻仍舊對那孩子不敢怠慢,只覺得早年的那些事無端發作出來,全是個孩子的罪過,如若允許,實不能留他下來。
如此一想滿目生恨,竟是要活吃了誰一般。
唐僧見他沒有反應,又道:“倪先生,可是有什麼不適?”說著上前抱過孩子,只上下打量他。
倪鴻德被他看得心虛,忙斂下眉眼,佯裝道:“這幾日受了風,晚上睡不著,白天便十分頭痛。”說罷又看那個孩子一眼,匆匆作別出去。
唐僧心裡奇怪,見他神色異常,終不敢留,只叫了孫悟空一路送回家去不提。
卻說這一事過後,倪鴻德再沒有過以往的夢幻時光,彷彿那奢靡場所受了什麼感召,自己退回去了,又似他自己心灰意冷所致,對凡事都乏味起來。
唐僧生產時的夢境也是如此,雖沒有與誰明說,終在時光的罔替中丟棄了初時的恐怖差異,只剩下一件道袍隨風展動,隱約不可細見。
如此看來,竟又像是一場互利的好處,實不知禍福相倚,早晚兜轉回來,卻又找誰解去?
轉眼孩子滿月,唐僧恢復得當,已經可以下地。孫悟空心裡高興,雖沒有多少閒錢,仍舊請了趙二等幾個相熟的湊成一桌,大吃了一頓。
席中有人問起孩子是男是女,可否取了名字等話,孫悟空皆是有問必答,待客人吃喝盡興,告別而去,唐僧不由嗔道:“憑什麼你叫大福,他就要叫小福?”
孫悟空道:“我看很好,咱們這個兒子費了九牛二虎才生出來,福氣該是大得很。”
唐僧原本對這些市井之間的走動頗不如意,又聽他們吆五喝六的胡鬧了一晚,只把他當個女人使喚,心中早就不耐,只是不便當著人發作。如今又聽孫悟空受了他們挑唆,只拿這個爛名做大號,不由怒道:“你知道什麼?日後脫離這裡,你還有個齊天大聖的名頭唬人,你倒教他怎麼辦?白帶著那麼個名字過一輩子不成?”說著也不跟著收拾,只歪在炕上和孩子並肩躺好,一味的生氣。
孫悟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半晌,方怯弱道:“那你說該當如何?”
唐僧不理他,任他在身後叫了幾聲,才懶洋洋的按住了下腹,道:“你別弄那些了,過來給我揉揉!”
孫悟空只得依命行事,一面替他疏散筋骨,推拿按摩,一面皺眉道:“你那日裡說這裡疼,怎麼沒見你問,就把倪先生放走了?如今時不時就疼,可如何是好?”
唐僧不以為意道:“許是累著了,也不時常都疼。”
原來他那日並不是白編了一個藉口,自生了孩子,腹中便偶爾疼痛,雖不嚴重,卻磨得人心裡難受。他一生都有計較,這等小事便不欲與孫悟空多說,只當無礙。
孫悟空見他面上並無痛苦,只道是產後遺症,眾人都有的,當下寬心。又看他經過這一個月的修養,面龐淨白,笑靨如花,不由奇道:“難不成你早有了一個好名字不成?怎麼不與我說?”
唐僧向後窩在孫悟空懷裡,道:“小名就叫酸棗,咱們多叫叫,孩子長得好,大號呢,叫三車,你覺得如何?”
孫悟空唸了兩回,又問是哪兩個字?有何用意?
唐僧道:“這個原為普度眾生的三個境界,我如今是頹廢了,愧對佛祖,只盼著他日後不要走歪了才好。”說著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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