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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濃,只在遠處存著一處光火,他慢慢走去,便見一位老者打坐在蒲團之上,默默不語。
倪鴻德不知自己遭遇,待要再問更是無從問起,只茫然站了片刻,仍舊要走。
不想這時老者竟是忽然開口言道:“孽障,還不來與我禱唸一番,結了你的業,也好回去!”
倪鴻德垂頭喪腦,七魄已然丟了一半,並不知誰在與他說話,只抬腿蹬了兩下,軟倒在地。
那老者見他萎靡不振,也知時候將到,不知從哪裡抖落了一根柳枝,揚撒出許多甘露出來,念道:“既是從前有過,此後得了這法,你便全改了罷!”
倪鴻德喉嚨裡咕噥一聲,似是呻吟,又像時誰佔了這身軀一時,慘叫了一回,方漸漸散去了全身的濁氣,認得清人了。
那老者不耐與他說話,見他神智一清,便騰了一塊雲彩去了。
倪鴻德頭昏腦脹,見那天空盡頭雲層斷開,竟是要伸出一隻手來,不由嚇得慌跑起來,後來不知踩到哪裡,跌下來,方才醒了。
自此,他竟像是重新長了四肢臟腑,又活了一回。
只是這全身的肉都是鮮的,便越發顯得心裡齷齪不堪了。
唐僧先前受了夢中所惑,此時頭腦不清,看誰都是壞的。偏又見倪鴻德含情脈脈,慕容紫小心翼翼,兩道目光相攪,直逼得他慘叫了一聲道:“我活不成了!”
這一聲來的突兀,眾人嚇了一跳。孫悟空不由道:“師傅哪裡不妥?”
唐僧平日裡最忌人前親近,此時卻顧不得,只撲倒在孫悟空懷裡一面發抖一面哭。
孫悟空看他哭的悽慘,全身篩糠一樣不安,也是不解,道:“師傅哪裡話,好好地怎麼就不能活了?”
唐僧一腔驚詫掩在心裡不能言語,細想之下也是無稽,便伏靠在孫悟空身上只是哭,一時哭累了,才摩挲著心口哽咽道:“我這裡有什麼堵住了,難受得很。”說著自己錘了兩下,竟咳出一口血來。
孫悟空嚇得要死,叫道;“師傅,倪先生!”
倪鴻德忙兩步上前,就連慕容紫也起身湊過去,唐僧被眾人團團圍住,嘴裡又癢又痛,不由又咳了一回,卻不見血,只是一些黃痰。
孫悟空幾時見過唐僧這樣的病症,不由心中狂跳,只道是要命的症候,想著便嗚嗚哭道:“師傅,你怎麼樣?”
倪鴻德細細看了一回脈,道:“不礙事,原本這時節乾燥些,肺腑裡有火氣,吐出來就好了。”說著執了唐僧的一隻手,挨個摩挲了他的指甲,道:“他這身子自上回虧損過重,多養養才好,切不可傷心動怒,受累受寒。”
孫悟空滿面是淚,他原本心智最堅,得了唐僧之後卻衍生出諸多不捨,便連往日裡那些狠利決斷也模糊了,只一味的疼他愛他,怕他出事。
如今聽說無礙,也是安然,不由抹了眼淚道:“多謝先生!”
倪鴻德自去又寫了一張藥單,交與孫悟空與慕容紫那張一同去取藥。屋裡一時又剩了唐僧二人,酸棗不知何時睡去,嘴裡嗚嗚噥噥,竟是一連串的小呼嚕。
慕容紫仍舊一副風吹不得的樣子,連帶著兩眼無神,乍看起來倒像是什麼物件變做得一團稻草,不是人的身份根基。
唐僧越看越像,手中不知抓了什麼,只緊緊捏住了一擰,卻聽慕容紫慘叫道:“????嗚?????????”
原來他們一坐一躺,捱得極近,唐僧不知何時抓了慕容紫的兩根手指在手裡,情急中捏痛了他。
慕容紫不敢呼痛,只怯生生的看了唐僧一回,問他是否漱口,喝水。
唐僧昏昏沉沉,見酸棗和衣睡著,忙揣了他抱在懷裡,一味搖頭道:“你且去外頭看看大福回來沒有罷!”
慕容紫點頭稱是,搖搖晃晃站起來出去,不多時聽得一陣腳步,卻是孫悟空拿藥回來,見慕容紫站在風口裡,不由上前攬住他道:“怎麼在風口裡站著,你身子弱,不精心養著可不好!”
慕容紫在他懷中打個哆嗦,低聲道:“我看哥哥去了這半日,心中焦急才出來看看,並不曾久站的。”
孫悟空點點頭,回屋看了唐僧一回,自去生火做飯,又煎了藥與他二人喝了,方預備起晚上的睡覺問題。
唐僧道:“你把西邊那間房收拾出來,鋪蓋了給他也就行了。”
孫悟空道:“他現如今正病著,那屋冷鍋冷灶,住著只怕不好。”
唐僧冷哼一聲,道:“我卻是想替了他住進去,不想這會身上也不好,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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