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讓他操心。他當然會這麼幹,斯內普疲憊地想。他真是夠愚蠢的,居然指望波特能夠服從簡單,明瞭,清晰的指令。
他睡了幾個小時,然後起來。他回到臥室,發現那裡無可挑剔。床鋪被魔咒清理得毫無汙點,煥然一新,地板上鮮血和泥土的痕跡被擦掉了。連門都被修好了。
哈利並不在這裡。斯內普查了查監視咒——哈利在他的臥室裡,避不露面。赫敏·格蘭傑在斯內普醒後不久就離開了。
在他的臥室裡,斯內普脫掉靴子,伸展開躺到床上,然後立刻再次陷入了睡眠。夢境裡是他過往的碎片,在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西弗勒斯·斯內普靜靜地站著,老巫師思索地打量著他。
“你理解你要做什麼嗎?”鄧布利多問,並不是毫無同情。
“不是完全理解,”斯內普承認,“但理解並沒有必要。只有選擇才是必要的。”
“救贖是一種很有趣的現象,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輕柔地說。“很難獲得,對大多數人來說。而至於你……”
斯內普苦澀地笑了。“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獲得任何東西,”他緩慢、平穩地說。“我不在乎個人的救贖。”
老人的微笑小心翼翼。“那好……你在乎的是什麼呢?或者,我也許該說……誰?”
斯內普漠不關心地聳聳肩。鄧布利多慢慢地點了點頭。“哈利·波特。當然。”
“當然,”斯內普安靜地低語,僅僅提起這個名字就讓他感到一股恐懼傳遍全身。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基於負罪感做出這樣的選擇很危險。”
斯內普讓人不愉快地大笑起來。“我恐怕這是你能得到的最高出價了。要不要隨你,不管怎樣,對我來說都沒什麼不同。我可以走,也可以留——但我的道路很明確。”
“那麼留下,”鄧布利多告訴他。
斯內普感激地看著校長,壓倒性的寬慰湧遍他全身。
“你必須要知道,”鄧布利多輕輕地說。“當時候到了,黑魔王回來的時候……那種痛苦……會不像你所體驗過的任何事。甚至連鑽心咒都無法與之相比。”
斯內普帶著一抹微弱的笑搖了搖頭。無所謂。他可以留下。他可以服役。他可以被用來做別的事情——甚至連他的黑魔標記都能派上別的用場。這個奇蹟本可以讓他痛哭流涕,但他多年前就已經放棄這個習慣了。
“我很驚訝你竟然接受我,”斯內普簡單地說。
鄧布利多聞言瑟縮了一下。
“你在這裡是受歡迎的,”鄧布利多平平地說。“然而,西弗勒斯——你需要明白……無論犧牲多少,無論你願意付出多麼高昂的代價……你很可能在有生之年都保持不被寬恕的狀態。”
斯內普欣然點頭。“理所當然,”他同意道。“我不能再奢望別的什麼了。”
當斯內普終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窗外的太陽正在落山,鳥兒也都在夜晚將至時歸於沉寂了。斯內普施了幾個咒語打理自己,恢復精神,把他的衣著收拾到一種整潔到可以接受的狀態。
他走出臥室門,卻在半路突然停下了。就在門邊,在地板上蜷成一團的,是哈利·波特的身形。他睡著了,顯然是在等他。斯內普考慮叫醒他,但後來只是聳聳肩走開了,向起居室走去。
他走到那裡,看見晚餐已經被準備好了,放在桌上。有豐盛的蔬菜沙拉,拌著水果和生乳酪——外面還有一層閃閃發光的保鮮咒。斯內普疲憊地搖搖頭。跟一個討厭、無禮的哈利·波特陷在一起就已經夠糟糕了。不得不跟一個飽受罪惡感折磨、充滿悔恨、未被原諒的試圖做出補償的哈利·波特打交道,簡直就是純粹的折磨。
他回到走廊裡,哈利還睡在他的臥室門邊,以一個不自然的姿勢一動不動。斯內普用腳輕輕推了推哈利,不敢把手放在男孩身上。哈利的頭猛地一抬,睜開了眼睛。
“先生,”哈利說。“你沒事了。”
“沒有你的功勞,”斯內普尖銳地說。“起來……奴隸。讓我們在你出於罪惡感餓死之前去吃東西。”
哈利把頭埋得低低的,但用牆支撐著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我真的很抱歉,你知道,”哈利沮喪地低聲說。
“是,我知道了,”斯內普無動於衷地說。“然而,雖然這麼說讓我很痛苦,但這可能不完全是你的錯。”
哈利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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