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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佐助仰起頭，閉上自己的眼睛。

那真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啊。

久到自己已經快要忘記了，

在揹負上“宇智波”的枷鎖之前，在被賦予“雙重間諜”的身份之前，在成長為強大的“天才”之前，

那個人，

他也有那樣單純而幼稚的一面。

真是該死，怎麼能忘記呢？

如果連自己都忘記的話，就沒有人會記得會知道了吧。

剝去所有光鮮的外表，內裡那樣最真實的模樣。

哥哥，現在的你是幸福的吧。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鼬卻沒有一絲睡意，腦中不自覺地又開始回想這兩天與那少年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今天晚上自己把晚餐拿給他時，那個孩子看了一眼之後那樣的表情，鼬就不禁翹起了嘴角。

“納豆？！”鼬記得當時的少年一臉嫌惡地瞪著盤中的綠色物體，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鼬好笑地看著他的反應，倒是還不知道原來他還挑食嗎？於是，鼬沉聲道：“佐助，挑食是不好的，而且很沒禮貌，怎麼說也是我的勞動成果不是？”

“混蛋，你是故意的麼！”少年轉而狠狠地瞪著鼬，“你明明知道……”

說到這裡，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的神色漸漸黯淡下去。

然後，出乎鼬意料的，那個一眼看見納豆就退後N步的孩子，竟然低著頭一言不發地吃完了鼬拿去的晚餐，然後，輕聲說：“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鼬突然覺得很生氣，沒來由地憤怒，不過，鼬還是維持著自己面無表情的樣子收拾了碗筷離開了。

什麼都沒說，不是不想說什麼，而是不知道說什麼，那種突然之間憑空生出的心疼夾雜著憤怒的感覺，鼬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能說些什麼呢？

鼬伸出右手，用手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這是自鼬從長達一月的昏睡中醒來後很喜歡做的一個動作。失去了全部記憶的人總是會有種無所依的無歸屬感，內心有著強烈的不安和恐懼情緒，雖然鼬掩飾的很好，但也並無例外會有那樣的感覺。可是，每次這樣做的時候就會覺得無比安心，莫名的安心。

然而，此時此刻，想著隔壁房間裡少年突然黯淡的眼神，那樣默默埋頭吃著自己很討厭的食物的時候，鼬覺得心中煩躁異常，即使用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也無法像之前一樣讓自己平靜下來。

是啊，能說什麼呢？

畢竟，忘記了的人是自己不是嗎。

鼬有些自嘲地想著，突覺胸腔一陣鈍痛，忍不住咳嗽起來。

……

……

鼬，其實對於你來說，忘記那些過往，放下那些本就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揹負的包袱，現在的你，應該是幸福的吧。

這樣的話，我其實也應該是很開心的。

可是，你也忘記我了呢，我該怎麼面對一個把我視為陌生人的你呢？我從沒想過，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想擾亂你現在的平靜生活，可是，真的無法面對你那樣陌生的看著我的眼神。

這樣矛盾的心情，我應該怎麼辦呢？鼬。

平躺在床上呆呆想著過往種種的佐助突然覺得很疲憊，不知道是從心裡開始連累身體一起，還是身體連帶內心一起，總之，佐助很累，很累很累，累到再也不想動彈一下，不想坐著，不想躺著，不想醒著，也不想睡著，不想空白的發呆，但也不想思考。

微弱的咳嗽聲斷斷續續的傳進耳朵，佐助微微皺眉，然後猛然驚醒，光著腳急匆匆的跑到隔壁，一把推開門：“鼬？”

突然聽到佐助的聲音，鼬稍稍一怔，咳嗽聲也隨之一滯，透過窗外的月光看到少年擔憂的神色，鼬想說點什麼，但是還沒等到他開口，便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再次咳嗽起來。

“鼬！”佐助清楚地看到有什麼深色的液體沿著鼬捂著自己嘴的指縫流下，那一刻，仿若時光倒流，佐助突然覺得遍體生寒。

鼬此時完全說不出話，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少年漸漸開始不安甚至是恐懼的紊亂氣息，於是鼬努力伸出另一隻手安撫地拍拍已經跑到自己身邊的少年的手，卻被少年緊緊攥住，然後鼬感覺到了少年在顫抖。

一陣咳嗽，然後鼬終於能喘口氣，其實他已經很習慣這樣了，而且事實上，現在比起前段時間要好太多了，就是因為已經基本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