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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你憎恨……”
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察覺到呢,落日的餘暉裡,那張略帶憂傷的側臉。
為什麼那個時候沒能察覺到呢,間或的鳥鳴聲中,那句話所蘊含的深意。那樣的一句話,就好像是日後我們兩人之間所有一切的預言。如果,如果那個時候就能明白的話……
總是這樣,無數次的接近真相,最後卻總是不明不白。
佐助低下頭,拳頭在身側握得緊緊的。
那個時候,我總是希望能夠變得強大,變得像你一樣強大,不,是要變得比你還要強大。我總是想象著有一天也能像你一樣地被爸爸稱讚一句“不愧是我的兒子”;我總是想象著有一天能夠得到所有人的認同,聽到他們的誇讚,而不只是隱匿在你的光芒之下,不被察覺,不被重視,所有的努力都因為有你的優秀作對比而變得毫無意義。
我總是想象著,有那麼一天,你看著我的時候,就像是一直以來我看你那樣。我多麼希望,有那麼一天,我的優秀能夠讓你吃驚。我多麼希望,有那麼一天,不會只能注視你的背影,而是擁有與你並肩的資格。
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心情吶。
那個時候,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在我眼中,在大家眼中,那樣強大的、完美的、耀眼的你,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揹負著所有人的期望,帶著一般人永遠都無法體會的層層重壓的你,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我忘記了,族人忘記了,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你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罷了。所以,你也會受傷,會難過,會……覺得累吶。
只是因為你太過強大,於是我們都忽略了,忘記了。
從知道你的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拒絕想象,拒絕想象那樣善良到骨子裡的你,那樣溫柔的你,究竟是抱著何種心情來對著自己的同胞親人下手?
斑說,你在流著血淚。
僅僅是……流著血淚麼……
腦中回放著剛剛仿若置身“幻境”一般看到的場景,不是由鼬的“月讀”所創造出的虛幻,而是那個滅族之夜真實的場景,存在於鼬自己的記憶裡最真實的還原。
佐助的手攥緊的胸前的衣服,這一刻心臟叫囂著的疼痛讓他幾乎大叫出聲。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那個血夜,你是親眼看著我們的父母在你面前就這樣自盡死去;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那個血夜,你會是這樣陪著他們一同“永入暗夜”,再難復甦。
有的時候,被原諒才是最難以承受的“重量”。
有的時候,承受憎恨反而比較簡單。
比如對於你。
被你出賣了的父母,卻始終不曾怪責,他們直到最後也不曾拋棄,他們選擇守護著你,直到他們終於死去。為了你,他們選擇自己死去。
對於你來說,
那是一種鑽心剜骨般的噬心之痛吧。
怎麼能夠忍受?
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懲罰還能怎樣?
可是,你明明不是罪人啊,為什麼要有你來揹負?
原來,在那個滿月之夜,傷的最深的那個人其實是你。
閉了閉眼,佐助的目光定格在自己前面的那人身上。於是,佐助終於在這一刻明白,只要自己還想要復仇,無論自己其實是出於怎樣的想法和理由,只要自己還在為滅族之事而做些什麼,對於深深困擾在那血腥的夢魘裡的鼬來說,自己都沒有原諒。
其實,從知曉真相的那一刻起,佐助對鼬,就無所謂原諒,因為早已再難有怨恨。
可是,鼬不會這樣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
看著那人把懷中抱著的孩子輕柔的放在一旁廢墟中的一塊兒相對平整的地方,然後被隨後而至的天照黑焰吞噬。
佐助慢慢走到那人身旁,不想去追究為什麼在前一刻能夠彼此相通,看到他腦中回想起來的畫面,或許是因為彼此“互換”了雙眼,因而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之下出現的“連線”,反正正如鼬當初所說的那樣,血輪眼的秘密,從來都沒有人能完全探知過。此時此刻,佐助更關心的事是……
“那個時候,斑曾經問過我,”佐助站在他的身後平靜地開口,“如果換做是我,面臨那樣的抉擇,會怎麼做。”
鼬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
“我不知道啊,是真的不知道。”說到這裡,佐助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一想到這個選擇,就覺得好像是行走在萬丈深淵之間的獨木橋上,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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