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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雙呆呆地站在原地,本以為這已經是最糟糕的了,沒想到小六嬸遲疑了一下,又說:“他們還說你……你……”
小六嬸“你”了好幾聲居然都沒說出口,涵雙面色慘白地看著她,心裡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說……”小六嬸像是下了大決心,一咬牙,道,“他們還說涵雙你的身體……不男不女的!”
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涵雙的腦子霎時空白,單薄身子搖搖欲墜。小六嬸看情況不對,連忙扶住他安慰道:“那些人定是胡說,哪有什麼不男不女的人,又不是太監!涵雙你別多想了,涵雙?涵雙!啊!斬嶽!斬嶽,快來啊,涵雙他暈過去了!”
涵雙兩眼一翻,身子就往地上滑去。小六嬸尖叫起來,李斬嶽聽到聲音慌忙跑了過來,只見涵雙連那雙唇都退盡了血色,大驚之下連忙將人摟進懷裡,拍拍臉頰看涵雙沒反應,不由得緊張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暈了?”
小六嬸也是有些慌神:“我、我不知道!今天村裡突然起了謠言,說……說涵雙與你在那山上……還說涵雙的身體不是個男人……”
李斬嶽一聽就明白了,不知是什麼人偷窺到自己和涵雙野合,竟將事情說了出去!
李斬嶽暗恨這人無恥,當下也顧不得和小六嬸解釋,將涵雙打橫抱起,匆匆回家去了。
“……涵雙?涵雙?涵雙!”
黑暗中涵雙聽到有人叫自己,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但那聲音不停地喚,將他吵得無法睡下去,迷迷糊糊間,慢慢睜開了眼睛。
李斬嶽焦急的面色近在咫尺,涵雙渾渾噩噩地看了片刻,卻問:“我……怎麼了?”
李斬嶽看人醒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解釋道:“你剛才暈過去了,我將你抱了回來。”
“暈了?為什……”
話未說完,涵雙的臉色突然白了──他想起自己為什麼暈過去了!
李斬嶽看他臉色不對,忙道:“涵雙你還好嗎?別想那麼多,都是那些山野村夫亂說話,誰也不信的!”
“那些人……說什麼了……?”
涵雙呆滯地說,像是重複,又像是詢問。李斬嶽暗歎一聲,安慰道:“他們什麼也沒說。”
涵雙不說話,僵直地躺在床上。
李斬嶽搖搖頭,只能坐在一邊握住他的手。坐了一會兒,李斬嶽拍拍涵雙的手背,安撫道:“別管他們說什麼,不喜歡這裡,日後和我回京城就是了。日後和我在一起,我對你一輩子都好好的,別管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男風怎麼了,男風有什麼不好的,哪像那些女人,整天閒著沒事就愛編排別人。”
涵雙默然,片刻後,只是搖頭。
李斬嶽還擔心涵雙醒來後會尋死覓活,但涵雙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冷靜,只是面色慘淡。李斬嶽怕他悶在心裡把人給悶壞了,給他拍背撫氣說是哭也沒關係,但涵雙只是搖頭,入睡時蜷縮在男人懷裡,將男人抱得緊緊的。他何時顯露過如此脆弱的一面,李斬嶽心疼極了。
第二日涵雙照常去學堂,路上又是異樣的目光,涵雙低著頭,不看那些,李斬嶽跟在後面橫眉冷目,將那些指指點點都給嚇了回去。
在李斬嶽想來,這屁大的事情過兩天就會消散了,京城裡那些紈!們一天一個花樣,也沒見百姓們議論不絕。
但事情並沒有李斬嶽想的這般容易。
這裡是李家村,封閉、落後的李家村,不是那繁華的京城。京城裡的人“見多識廣”,再荒唐的事情聽了也就是笑笑而已,可這李家村的人什麼時候聽說過男人和男人做那檔子事的?更無論傳言中涵雙那奇特的身子。
眼下李斬嶽越是維護涵雙,別人就越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以往涵雙被人稱作“溫柔”“俊秀”,現在全不是了,什麼溫柔俊秀呀,原來就是個不男不女的娘娘腔。
村民們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心裡卻滿是想法。
頭兩天還好,村民們也就在背後議論一下,可是從第三天開始,學堂裡的孩子們就漸漸少了。涵雙看到有兩個孩子沒來,便問虎子:“三丫和牛子今天怎麼沒來了?”
虎子多少有些懂事了,大人們說的話他能聽得懂,遲疑了一下,才說:“小先生,家裡的大人說小先生做了壞事,這幾天都在商量還要不要讓我們來上課。”
涵雙面色一白,那心涼透了。
果然,接下去幾天裡孩子們陸續少了,有時候大人帶著孩子在路上與涵雙偶遇,涵雙想與他們打個招呼,大人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