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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八個時辰,繼而昏迷不醒,高燒不下……諸如此類的折磨多不勝數,想來她是不會記得了。很少有人會將別人的苦難放在心上,何況是苦難的施予者。
然而,秦輕並不怪她,只是也不會討好她。
“輕兒,程幫主來看你了,你拾掇一下,媽媽送你過去。啊?”餘櫻的臉笑得像綻放在風中的迎春花。
“好,有勞媽媽了。”秦輕放下書籍,冷淡地回應。
這一天,總歸是要來的。秦輕從來就不心存幻想。
程淵然進來的時候,心緒洶湧澎湃,震撼不已。眼前之人,已有六年不見。知道他打小便容貌過人,卻不知道如今是這般攝人心神。程淵然自己本就是個美男子,又成熟穩重,不知迷倒幫內多少女子。走近秦輕,發現他的個子不比自己矮,身材卻纖細得多,一襲寬鬆的白袍更襯得他脫俗出塵,不帶人間煙火。一雙黑得出奇的眸子嵌在勝雪的容顏上,如鎮在千年玄冰之下,沉靜得激不起一絲漣漪。
秦輕就這樣靜靜站在屋中央,任由程淵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了一遍又一遍。他沒有任何不適,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視。從十二歲全身襤褸、鮮血淋漓地被抱進這個芳草閣,他就學會了把尊嚴放在心裡,嚴嚴實實地藏著掖著,不走半點光。
“秦輕……”程淵然一開口,聲音竟已經黯啞乾澀。
“嗯?”秦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程淵然收回自己的視線,輕咳了一聲,道:“烈莊主要見你。”
秦輕渾身一震,倏地抬眸,如一顆剎那劃破天際的流星在眼前飛逝,冰白中的黑眸終於有了變化,漸漸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2
天剛矇矇亮,烈府。
烈霆嘬了一口丫鬟端上來的醒酒茶,不緊不慢地抬眼教訓道:“天要塌下來了麼?堂堂烈家二公子,動不動就急成這副德行,象話麼?”他的聲音低沉威嚴,與他一家之主的派頭倒是相得益彰。
面前站著一個身著寶藍色衣衫的俊秀少年,頂多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姿挺拔,濃眉大眼,英氣無雙。他正是烈家二公子,烈風。
烈風委屈地撇了撇嘴,叫道:“大哥,你找到秦輕了也不告訴我。”
烈霆挑眉,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烈風一時噎住,喃喃道:“我……我饒不了他!”
烈霆冷哼一聲:“孩子話!口不對心。”
烈風最容不得別人對自己置疑,頓時大叫:“我哪有口不對心?我就是饒不過他,我……我這就去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烈霆重重拍下桌子,悶聲喝道:“住嘴!”
烈風噤聲,心有不甘地撅著嘴,故意斜向一邊的目光裡充滿憤然不滿的稚氣。烈霆長嘆一聲,起身摸了摸弟弟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小風啊,這個秦輕,你現今絕對動他不得。”烈風奇道:“為什麼?”烈霆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撫摩,這個弟弟自小便是被寵溺慣了的,任意妄為早已是見怪不怪。
“小風,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場大火?”烈霆幽幽問道。
“還用說?我恨不得當時就一手掐死他。”那個禍害!把他逐出門,真算是便宜他了。
烈霆若有所思地看著烈風,過了許久才說:“去準備準備吧,不出意外,秦輕這兩天便會到,我明天要起程去杭州,短則七八天,長則一個月,我一定回來。這期間你去替我看著他。記住,不要弄出什麼大事來,留著他的性命,他現在對哥還有用。”
烈風聽到哥哥這麼說,知道他一定會來了,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心裡卻又沒由來地一陣狂喜。這叫烈風羞愧無比。
烈風走後,烈霆睡意全無。起身回房,秦夢楚也起來了。過去攬住她的腰,問:“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不多睡會?”
秦夢楚苦笑道:“你那個寶貝弟弟過來敲門,聲音大得能把屋頂掀了。我哪還睡得著?”
烈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只要牽扯上秦輕,無論什麼事,小風總是沉不住氣的。”
秦夢楚全身一震,猛抬眸。
烈霆嘆道:“我也不想瞞你,我已經讓淵然去尋他回來了。”
秦夢楚怔怔地站在原地,神色複雜。
只聽烈霆在耳邊輕聲問:“這麼多年了,夢楚就一點都不掛念他麼?”
秦夢楚又是渾身一顫,看著他那張陰晴難辨的臉,勉強笑道:“說不想是假的,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怎麼能不想呢?”
烈霆握住她溼冷的纖手,嘴角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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