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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風緊張得一顆心幾乎飛出來,他顫聲問:“輕輕,到底怎麼了?”
秦輕微微一笑:“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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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清雅別苑。
烈霆大清早起來就收到自莊內發出的傳書,心中不由窒悶。他素知烈風的性情脾氣,但任他機關算盡也料想不到,會這麼快便接到了秦輕病危的訊息。這兩個小孩,怎麼一見面就鬧了這麼大一出?
上官伯銀見烈霆愁眉深鎖,道:“爺,咱們是不是現在趕回去?”
烈霆搖搖頭,雙手負在身後。隔了片刻道:“你即刻修書一封,告訴夢楚,她弟弟絕不可以死,否則……她知道後果。”
上官伯銀跟隨烈霆已久,卻不能揣度他的心思。秦夢楚是他夫人,他卻要假手於人來傳達他的意思。但他並不多問,垂首道:“是。”
烈霆心中卻是另一番計較。即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趕回去,也未必能挽回什麼。他不知道秦輕的情況,信上沒有寫,只含糊地說是心疾犯了。但他相信池一正的醫術,更深信秦夢楚的能耐。
上官伯銀道:“爺,明日便是五月初八,我們還要等下去麼?”
烈霆沉思道:“等到初十,如果再見不到人,我們即刻離開。”
上官伯銀神色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烈霆笑道:“伯銀可是奇怪我與望星族的特使,怎會有今日之約?”
上官伯銀見心理被識破,當下拱手道:“屬下愚鈍,請爺明示。”
烈霆一雙狹長鳳眼微微眯起,視線掠過上官伯銀,投在庭院外邊的噴泉上。良久,才低聲嘆道:“這個清雅別苑,原是為他而建。”
“啊?”上官伯銀滿臉困惑。
“伯銀可還記得,當日自莊內刑場救走秦輕之人?他便是望星族的特使。”
“啊!”上官伯銀震驚異常。烈霆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一笑置之。
當年,秦輕被處以杖斃之刑,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那人適時出現。一番苦戰後,秦輕被強行帶走,並與他訂下這個六年之約。
上官伯銀若有所思地看著烈霆,眼中流露出一股不為人知的複雜神色。
烈家莊園。
幽靜的花園深處,從一扇緊閉的房門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吼罵聲與抽泣聲。
烈風氣急敗壞地將桌上的瓷器掃落在地,吼道:“我讓你看著他,你是怎麼照顧他的?為什麼他病了也沒人來告訴我?”他心裡懊惱得恨不得摑自己幾巴掌。
依秀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一張俏臉上全是淚痕。顫聲道:“少爺,我,是我的錯。你罰我吧。只要秦公子沒事,你罰我什麼都行……”
烈風踹了她一腳,怒道:“他若有什麼事,我饒你不得!”說罷拂袖而去。
依秀仍跪在那,久久不敢動彈。她滿心委屈,不知如何申訴。十一歲那年被親生父親賣給烈家,她原先是在老夫人那供使喚,後來烈風過來,說要討個貼身丫鬟,老夫人看她乖巧懂事,就囑她跟了他,一直到現在。
池一正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依秀幾乎癱在地上,低垂著頭,默默地拭淚。他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過去道:“起來吧,他又不在。”
依秀趕緊扯了袖子,狠擦了幾下,才抬起頭來,道:“不關少爺的事,是我自己難過。”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全然沒了往日的靈動。池一正伸出手來,扶了她一把,道:“你這樣跪著,頂什麼事呢?除了自己受罪,再沒半點用處。”
依秀跪了許久,兩腿痠麻,掙扎著起身,急切詢問道:“秦公子他,不會……有事吧?”她本想說死,但話到嘴邊,硬生生換掉了這個極不吉利的字眼。
池一正看著她眼巴巴的模樣,心中不忍,卻也只能實話實說。道:“難說,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聽天由命。”
依秀嘴角抽了抽,眼淚噼裡啪啦落下,終是沒能說出話來。那日,她精心準備了一些有趣的糕點,打算拿去哄秦輕開心,不料走到庭院的拐角處,就聽見少爺驚慌失措的吼叫聲。心驚肉跳地推門進去,霎時被那場景嚇得哭出來。只見床上地上一片狼藉,那兩人……都裸著身子。更可怖的是,秦公子身下的床單,竟是血染一片,不知從何而來的鮮血還在源源不絕地順著白色的被單蜿蜒流到地上,淌成了一個不小的血窪。
憶起那一幕,依秀的臉馬上變得慘白,她閉了閉眼睛,顫聲道:“池先生,秦公子他……您想想法子,救救他啊……”
池一正瞧了下她的神色,同樣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