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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見莫醉秋如此低聲下氣,本就為他不值,此刻又聽那漢子言語無禮,他臉色一冷,就待發作。
莫醉秋覺察到少年的怒氣,趕緊捏住他的小手,低聲道:「小寒你別衝動!」少年要是現在跟護院動上手,今後可別想能在小築立足。
少年看出他日中的關切與懇求,終是輕哼一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莫醉秋鬆了口氣,再度請求眾人通稟。
那漢子仍是滿懷忿恨,一迭連聲只叫他快滾,另有個年長的護院頗為持重,便匆忙入內。
片刻,莫醉秋正和那人僵持不下之際,葛山風與束山雷師兄弟兩人隨那年長護院來到大門外,卻唯獨沒有關山雨的身影。
師父如今都不願再與他見而了麼?莫醉秋的心頭湧上陣陣強烈的失望,嘴裡苦澀難當。
葛山風方正的臉上終年都是不怒自威的表情,對著莫醉秋更是冷若冰霜,道:「莫公子有什麼要事,非要見關總管?」
莫醉秋憶起此行目的,收拾起滿腹辛酸,恭敬地道:「葛前輩,醉被得知祭神峰的人將對關總管不利,所以特來報信的。」
知道這葛師伯已對自己成見極深,他當即將自己被師祭神所擒後的遭遇都如實托出,最後悽然道:「醉秋自知罪孽深重,本無顏再出現在這裡。只是事態危急,還求葛前輩務必將此事轉告關總管,請他千萬小心,切莫落入祭神峰的人手中。」
「你說那大魔頭要拿關師弟的血來煉藥?」葛山風不苟言笑的臉悚然動容。
束山需也脫口叫了聲‘糟糕’,焦灼之情溢於言表。「關師兄幾天前帶著放歡去了杭州辦事,這祭神峰到小築,必先經杭州。關師兄他們要是不巧,遇上了祭神峰派來的人,勢單力薄,豈不危險?葛師兄,你我得快去稟告門主。」
莫醉秋大吃一驚,俊秀的而容慘然失色。他見識過琴松等人的身手,可說都不在關山雨之下,單憑師父和何放歡,如果祭神峰的人狹路相逢,必敗無疑。
他一定得儘快趕去通知師父!他好不容易才讓亂糟糟的頭腦鎮靜下來,看了眼少年,忍不住苦笑更深。
若是師父在,他還有些微希望能求得師父同意留下小寒,但如今……
他不忍見少年失望。於是吸了口陡氣,朝葛山風兩人跪了下去,肅容道:「醉秋還有個不情之請,斗膽求兩位成全。他叫小寒,父母都已謝世,又回不得師門,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求兩位前輩垂憐收留他。」
「你方才不是說這孩子是師祭神手下的藥僮麼?」葛山風表情越發地冷肅,冷冷道:「小築已經跟祭神峰結下了樑子,怎麼還能再收留他?」
束山雷為人不似葛山風那般嚴厲,況且他膝下有女,向來喜歡孩子,又見少年眉目清秀,身形又瘦小單薄,不禁起了憐愛之念。
暗忖反正斷劍小築跟祭神峰這個冤家是結定了,也不在乎多收容對方一個弟子,他輕咳協聲,向葛山風說情道;「葛師兄,我瞧這孩子確實可憐,不如——」
葛山風沒等他說完便厲聲打斷,「束師弟,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容於師門,還是使苦肉計想混進小築,都未可知,你我絕不能留下他,再給斷劍小築惹禍端。」
束山雷一怔,倒無言反駁,只得愛莫能助地對莫醉秋搖了搖頭。
莫醉秋嘴唇動了動,還想再求情,葛束兩人卻已轉身走回門內。
「起來吧,醉秋。」
少年見他還呆呆跪立著,看不過,硬將他拉起身,冷笑道:「斷劍小築的江湖名氣是挺大的,只是想不到裡而的人都這麼小家子氣。就算那兩人跪下來求我留下,我還不樂意暱!」
那幾個護院昕他說得尖酸,不免怒氣橫生,見他年幼,才忍住了沒拔劍相向。
少年卻似乎根本沒把眾人的怒容當回求,只連聲催促莫醉秋陡離開此地。
莫醉秋也知道自己即便衝進去再找葛束兩人苦苦相求,也無法令葛山風改變主意,只不過自取其辱而已。他黯然抱起少年,翻身上馬,策馬離開了小築。
默默行出裡許,他終是難以排遺心中歉意,低聲道:「小寒,對不住,是我無能,沒幫到你。」
「我又沒怪你。」少年毫不在意,自顧自拆開發髻,用手指梳順了頭髮後,他回頭盯住莫醉秋雙眼,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肯為我下跪。這個人情我會記著。總不會讓你白跪的。」
聽著少年奇大的口氣,莫醉秋也不知該搖頭還是該好笑,糾結在胸口的鬱氣卻因此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