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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還如此偏執,仍不肯放過醉秋,還想將屍體挖出來繼續作踐麼?
兩人空有一身武功,因恐損及莫醉秋的軀體,不敢動用掌力震開積雪,僅靠四隻手挖掘,忙碌半晌,也只挖開一小片積雪。
衣勝寒一直都沒有再出聲,小臉卻越繃越緊,幾乎呈鐵青色。
而關山雨的心一早便已涼透,本就沒抱任何幻想,只是麻木地用快凍僵的雙手繼續扒拉著積雪。陡地,雪地裡冒出幾縷黑髮。
是醉秋!關山雨胸口如被重錘狠命砸中,痛不可當,手也僵在了半空。
「走開!」衣勝寒也看到那幾絲頭髮,猛地將關山雨推到邊上,伸手輕輕掃開發絲周圍的冰雪。
莫醉秋俊秀的臉就在衣勝寒手底下慢慢露了出來。眉毛、眼睫上都沾滿雪屑,整張臉連同嘴唇,也和四周的雪一樣白得幾乎透明,可神情卻不見驚懼,反而格外地平靜。
衣勝寒突然覺得莫醉秋只是在沉睡而已,他小心地把人挖離雪堆攬進懷中,想用自己的體溫讓莫醉秋毫無溫度的冰冷身體暖起來。
「醉秋……醉秋……」等莫醉秋醒了,他非痛罵莫醉秋一頓不可,居然敢不聽他的阻止,固執地非要冒死去摘血靈芝。
「我不是已經說了不會拿你師父煉藥,你為什麼就不肯信我這一回?醉秋,回答我……」他輕拍著莫醉秋的臉,手卻逐漸發了抖。
他摸不到莫醉秋哪怕一絲絲的呼吸,耳邊迴盪著的,唯有自己乾澀的質問。
關山雨見到莫醉秋的屍體,全身的力氣便似被抽空了,頹然坐倒在雪地裡。聽衣勝寒猶在喃喃自語,抱著莫醉秋不肯鬆手,他終是強忍悲痛,冒著被衣勝寒遷怒的可能,嘶聲道:「醉秋他已經走了。衣教主,你就讓醉秋入土為安吧!」
這一次,衣勝寒出乎意料地沒有勃然大怒,甚至沒反駁,彷彿根本沒把關山雨的懇求聽進耳中。他依舊緊摟著莫醉秋,右手搭在青年心口,片刻後終於緩慢抬起頭,面帶輕蔑不屑,譏笑關山雨:「我還沒答應,閻羅王也休想把莫醉秋帶走。」
他無視男人驚愕的目光,清嘯召來赤翼,取過赤翼叼著的千年血靈芝。
就是這株長不盈尺的靈芝,幾乎奪走醉秋的性命,所幸莫醉秋雖已失去氣息,心脈卻尚未完全停止微動,哪怕那心跳微弱遲緩得難以察覺,但只要一息尚存,就夠了。
衣勝寒捏碎芝蓋,取幾片放口中嚼爛,捏開莫醉秋的嘴哺入血靈芝。又點了莫醉秋喉部幾處穴道。莫醉秋本已全無知覺,但咽喉肌肉仍本能地微微牽動起來,吞下靈芝。
衣勝寒依法炮製,一點點地,將整株血靈芝都慢慢喂莫醉秋服下。
千年血靈芝果然有奇效,不多時,衣勝寒緊按在莫醉秋心房上的手掌便已感覺到那原本斷斷續續幾乎就快停歇的心跳,開始變得有了規律,然而再探莫醉秋的鼻端,仍無呼吸。
衣勝寒瞭然,莫醉秋被大雪掩埋過久,若不能把血靈芝的藥力在血脈間悉數催開,只怕依然回天乏術。他長吸一口氣。盤膝在莫醉秋背後坐定,一掌貼住莫醉秋後腦風府穴,一掌貼住了腰間命門,闔目,將渾厚內息源源送入對方體內。
至此,關山雨自然看明白衣勝寒在做什麼,實難相信衣勝寒憑一株血靈芝,真能逆天而行,令逝者起死回生,可絕境中有一絲生機出現,即便再荒唐,他也寧可當真。眼看衣勝寒面上紫氣越來越濃重,最後連周身也飄起了極淡紫霧,將衣勝寒與莫醉秋均籠入其間,模糊難辨,他不由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半空中,赤翼驀然發出兩聲尖銳長嘯,劃破了天地間幾近凝滯的冰寒空氣。
陰沉昏暗的天際遠處,隱隱有云層翻滾、集聚,西墜的日頭被大團黑雲裹著,無力透射出黯淡光芒,將天穹一角抹上詭異的暗紅血色,而伴隨風勢,那雲團急遽散開,不住延展成幾乎遮蔽近半天幕的巨大陰影。
這情形絕不是好兆頭,莫非天象又將生變?關山雨念頭剛轉,腳下已感覺到之前才恢復平靜的大地一陣異動,附近山峰上的積雪又開始往下掉落,地面厚厚的雪層猶如流沙,由遠及近,從緩到急,自地勢高的山坡處朝三人所在襲來。
關山雨臉色慘變。在第二波雪崩前儘快逃離是惟一的生路,他想出聲提醒衣勝寒,回頭,卻見此刻衣勝寒身邊數尺方圓內皆有紫氣浮動,顯然運功到了最緊要關頭,稍有驚擾,恐怕就會前功盡棄。
他轉身瞪視前方越來越近的雪浪,額頭鼻尖、手心脊背,都在滲冷汗。
「嘩啦」一聲驚人巨響,身前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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