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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他……
「你說蘇幕遮房內藏了高手,而且武功還不在他之下?」
衣勝寒與師祭神駕馬走出數里,聽師祭神講完打鬥的情形後,不覺動容,沉吟道:「那個人會是誰?斷劍小築除了七劍君子之外,可沒聽說再有什麼一等一的高手。」
不過,姑且不論藏身蘇幕遮房中之人,光是那高深莫測的老僕已讓他苦思不得其解,如此高人,怎會在江湖中籍籍無名,甘心屈居人下操持賤役?
看來,他和師祭神似乎都小覷了一向獨立單行的斷劍小築……說不定有朝一日,斷劍小築便會成為天一教的心腹大患。
他眼裡容不下任何威脅,衣勝寒眉頭緊蹙,沉聲道:「我會傳令下去,讓天一教眾設法好好追查那老傢伙的底細。如果是個棘手人物,還是儘早剷除為上策。」
師祭神輕拂過自己左肩的劍傷,面無表情,唯有眼中殺氣彌盛。相較那神秘老僕,他更想撕碎蘇幕遮那張虛偽的嘴臉。
第十六章
暖春四月,細雨淅瀝,煙柳飛鶯亂入人懷。通往黃山的土路上,一輛馬車正碾過剛經歷了連日雨水而變得泥濘的黃泥,留下兩道車轍印。
莫醉秋坐在馬車內,低頭慢慢解開右手上包紮的布條。傷口已經癒合,可那醜陋猙獰的斷指令他自己也不想再多看第二眼。
他茫然靠在了車廂壁上,倏爾低笑——幸好,師父沒見到他這隻手。
葛山風趕著車,自然聽到了莫醉秋在笑,他皺皺眉沒說什麼,連揮兩鞭驅車疾行。
他生性嚴謹,向來話不多,莫醉秋又因連遭鉅變,越來越沉默寡言,兩人一路上幾乎從無交談。葛山風也只在某個夜晚,聽見了莫醉秋髮惡夢,大叫了一聲「師父」,除此之外,莫醉秋絕口未提過小築裡任何一人一物。
莫醉秋的神情也日趨沉靜,甚至可說是麻木。
葛山風看在眼裡,倒對這昔日乖巧聰慧的師侄起了點憐意,本來只打算將莫醉秋送到黃山腳下,現在卻改變了主意,決定把人護送上山巔。要是無人在旁陪伴勸慰,只怕莫醉秋找到雙親墳冢時,觸景傷情,一個想不開便尋了短見。
他心頭暗歎,又趕了幾里路,遙見前方路邊有個小村落,靠近官道搭著幾間竹草棚,挑出面酒旗,有幾個過路客正在打尖。葛山風想起已是午時,便勒慢了馬車上前。
兩人找了張空桌入座,叫了飯菜正吃著,路上一陣馬蹄聲急驟如雨,兩騎由遠處飛快馳近,莫醉秋無意間抬頭望了眼,周身一顫,握在左手的筷子掉了地。
那白馬上的男子灰衣灰髮,竟是師祭神。
這大魔頭難道還不死心,想去小築抓師父煉藥?可這方向卻是與小築背道而馳……莫醉秋心念百轉間,師祭神悠遠的雙眸也看到了他,竟淡然一笑,卻足令莫醉秋從頭寒到了腳。
葛山風坐在莫醉秋對面,發現他臉色大變,甚是奇怪,回頭望見師祭神,也不禁神色微凜。他雖未與師祭神打過照面,但早聽小築弟子描述過此人的容貌,再加上師祭神全身氣勢森嚴攝人,絕不至於錯認。
尋覓多日的人終於出現在眼前,衣勝寒心頭歡喜之極,又見莫醉秋的容顏蒼白憔悴,他胸口暗自生痛,卻仍不動聲色,與師祭神一齊策馬來到草棚前。
「閣下想幹什麼?」葛山風先沉不住氣,霍然站起身。
小二堆著笑臉正想過來招呼新客人,見狀嚇了一跳,忙躲到邊上,幾個食客發覺苗頭不對,也都遠遠避開。
師祭神眼角也不向葛山風多望,一指莫醉秋,道:「過來。」
葛山風見他如此氣焰囂張,明知自己不是這大魔頭的對手,仍氣得麵皮發紫,往莫醉秋身前一站,怒道:「師祭神,你莫欺人太甚!我——」
他話還沒說完,另一騎上那黑髮垂腰的俊朗男子突然從馬背上躍出,黑衣飛揚,自葛山風頭頂飛身掠過,抓住了莫醉秋,又躍回坐騎上。
衣勝寒來去快如電光,葛山風一呆之下,才意識到莫醉秋已被擄走,他大驚,「噹啷」抽劍,振腕便向那黑袍男子的駿馬刺去。
劍到半途,師祭神一記袖風擊上葛山風的手腕,長劍頓時脫手而飛,待葛山風縱身撈回長劍,那兩騎已揚蹄飛馳,奔出老遠。
葛山風驚怒交加,急忙拋下一塊碎銀,將馬匹從車架上解了下來,揮鞭疾追。但那兩人的坐騎都是百裡挑一的良驥,他追出半柱香功夫,再也見不到前方人影,無奈之下,只得調轉了馬頭。
憑他一己之力,即便追上,也無法救回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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