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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秋?」男人欣慰地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頓了頓,柔聲道:「多虧昨天門主他們及時趕到,救了你。」
莫醉秋吃力地轉過目光,果然見旁邊那匹駿馬上坐著門主和束山雷,他掙扎著起身行禮,卻渾身乏力動彈不得,喉嚨也嘶啞得出不了聲。
束山雷看出他的心思,忙勸阻道:「你身體不適,就別多動了。」
莫醉秋自知無力起身,只得作罷,就著關山雨遞到他嘴邊的水囊喝了幾口清水,思緒逐漸清楚起來,環顧四周後,費力擠出聲音:「師、師父,衣、衣教主他人呢?」
「他……拿到那株血靈芝後,便走了。」
就這麼走了?!莫醉秋也不知該驚訝還是該慶幸,但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從今往後,那天一教教主想必不會再來尋師父的晦氣了。
只要師父平安無事,他已別無所求,他在心底長長地鬆了口氣,旋即身心俱疲的感覺一股腦兒湧了上來,未幾,慢慢地又陷入昏睡。
之後多日,蘇幕遮等人怕再遇雪崩天災,日夜兼程趕路,待奔波千里回到小築時,江南已然木葉凋零,初雪薄晴。
莫醉秋的身體在歸途中業已康復,雖然得關山雨親口告知門主允他回小築靜養,他慚愧感激之餘,每逢夜闌人靜總輾轉難眠,自覺無顏再踏足師門,數次想鼓起勇氣去向門主等人辭行,可始終下不了決心。至少回去後,他還能再看到關山雨的容顏……
明知自己不該再存任何妄念,可他終究割捨不下。然而像這樣獨自一人幽居在這彷彿與世隔絕的落照園內,天天對著已空無一人的書房發呆,任由駭人的沉悶把自己一寸寸吞噬,莫醉秋覺得自己即將窒息。
最思慕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卻見不得,更親近不得。這煎熬,不啻比死更難以忍受。他不知道關山雨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就打算讓他在這裡孤獨終老?
藏劍閣,獨立於小築西隅,黛青飛簷從幾株虯曲枯枝間挑出抹雪色。
閣內二樓的雅室裡燒了暖爐,蘇幕遮青衫披髮,外罩一襲水墨色薄袍,盤坐在酸枝羅漢榻上,悠閒地品著青碧見底的香茗,邊執子下著圍棋。
棋盤對面,卻並無人與他對弈。
蘇幕遮向來喜歡獨自下棋,所以葛山風師兄弟三人也就安靜地坐在下首耐心等待。
閣外風吹雪舞,棋落清脆。
輕輕放下手中最後那枚白子後,蘇幕遮對棋局端詳半晌,終是擱落茶盞,扭頭含笑道:「累你們久等了。」
「不敢。」葛山風性子剛直,拱了拱手後也不多客套,沉聲道:「今天我把關師弟和束師弟都請到這裡來,就是想請問門主,打算如何發落莫醉秋。」
關山雨在一旁一直臉帶苦笑,就知道自己這位師兄鐵面無私,眼裡容不下半粒沙子,更別提已被逐出師門的醉秋。能忍到今天才來向門主發問,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
他喚聲師兄想說情,葛山風卻連眼梢也沒朝他這邊稍瞥,兀自滔滔不絕地道:「門主肯留莫醉秋在小築養傷,實屬宅心仁厚,只是斷劍小築素來門規森嚴,弟子們近日來已在底下議論紛紛,繼續留著他,只怕有損門主清譽。」說到最後,神色也嚴厲起來。
「葛師兄!」束山雷倒是先忍不住出聲打斷,勸道:「你所言沒錯,可關師兄他也已經說過那天一教教主為救醉秋葬身天山。天一教的人知道他們教主是與關師兄和醉秋同行的,久候不到主人歸去,總有一天會把這筆帳算到關師兄和醉秋頭上。咱們要是把醉秋趕出去,等於讓他去送死。」
「葛師兄,醉秋畢竟也是你我看著長大的,他縱有千般錯,還不是出於一片孝心為了給關師兄治病?你何苦非要趕盡殺絕!」
葛山風濃眉一揚,逼視這個最易感情用事的師弟,冷冷道:「留他在此,卻又叫那些死難弟子的親人們如何心服?」
眼看兩人越說越僵,蘇幕遮終於輕咳一聲,成功地令兩人停住了爭執,他溫潤明亮的目光隨後落在關山雨臉上,輕嘆道:「關總管,你意下如何?」
關山雨苦笑更深,門主這麼問,其實已是認同了葛山風的勸諫,他長長吸了口氣,起身向蘇幕遮一揖到底。「門主,這場風波追根究底,因我而起,門主若真要逐人,就請留下醉秋,我走。」
閣內主人盡皆愕然。
束山雷嗔道:「關師兄,門主又沒說容不下醉秋那孩子,你這是什麼話?」
葛山風也怫然不悅:「關師弟,我知道你一直疼愛莫醉秋,可總不能為他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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