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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嘶吼著,裹脅了內力的聲音震耳欲聾。
直到發洩完了,累了倦了,君書影低頭跪倒在泥水裡。凌亂髮絲下的臉上滿面是水,分不清是汗是雨。粗重的呼吸漸漸平復,他躺平下來,把身體貼住滿是落花的土地,仰面朝天,閉起雙眼。
高放默默地走來,站在他身後。
細雨沾衣,微涼而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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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參、黃!、當歸、川芎、熟地黃、生地黃、菟絲子、桑寄生,對水熬成一碗濃黑藥汁。君書影剛讓人把只動了幾筷子的飯菜撤下,高放就把藥放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教主,喝了吧。”
君書影看了眼那黑色湯汁,濃烈的藥味讓他本就不好受的胃更加難受,皺眉問道:“什麼東西?”
高放笑道:“教主,你不會想知道它的名字。當它是傷藥,快喝了吧。”
君書影厭惡地瞅了高放一眼,拿起碗仰頭倒進肚裡,喝得太急以致有些反胃作嘔。高放端出一盤梅子放到桌上,君書影的臉刷得黑了:“高放,你當我是什麼?不要做得太過分。”
高放收拾了藥碗,笑得眼睛彎彎:“教主,能讓自己好受些的事情為什麼不做?何必在意那麼多。你永遠是我們英明神武的教主。”說完便輕盈離開,留君書影一人在那裡皺緊眉頭瞅著桌上那盤誘人的青梅。
第十九章
高放按著女人安胎的法子為君書影調理,所幸同樣管用。若是君書影每天看到他時不是臉色黑得堪比鍋底,就更好了。
青狼帶著一大幹人在山腳下駐紮下來,半個多月以來居然安安分分,一絲動靜也無。雖然君書影對此很是納悶,但也只能敵不動,我不動。以他現今的體力和功力,先發制人是不可能的。雖然在這場對峙當中的被動處境令他很心焦,卻也無可奈何。
倒是高放,每天樂呵呵地為他煮藥,調弄吃食,一副不亦樂乎的樣子。一想到高放肯定是把自己當成個懷孕的女人在伺候,君書影就想伸指頭捏死他。但是高放的照顧的確讓他好受很多,何況高放每回見他時都是一臉燦爛笑容──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君書影索性想開了,讓吃就吃,讓喝就喝,讓睡就睡,謹遵醫囑。只是高放那幾乎稱得上慈祥的眼神總是把他看得渾身炸毛。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沒有意外發生,十個月以後……君書影不敢想了,那比他這一輩子遭遇過的所有事情都可怕。
意外自然沒有,只有青狼正在山腳下對他和他身下的位子虎視眈眈。這種事對於君書影自然不能算是意外。也許對他來說,讓他平平安安坐在教主位子上終老才是最大的意外。
青狼安靜了十多天,終於有所行動。君書影也早在對峙僵持中等得不耐煩。兩方人馬在山門外的空地短兵相接,殺聲震天。
這裡曾是他們共同練武的場地,他們曾是共患生死的同僚,如今卻相互殺紅了雙眼。地上鮮血橫流,空中血肉橫飛,不知是誰的斷肢落在的誰殘缺的軀體上。
這場註定兩敗俱傷的打鬥卻並沒有持續多久。
原本在人群後方站著的青狼突然縱身躍起,撲向同樣在戰圈之外的君書影。君書影後退幾步,高放急走向前,揚手畫出一縷紫色煙霧,那紫煙迅速暈染開來,迎面撲向青狼。
青狼不敢小覷高放的毒藥,只能飛身閃開,來勢暫緩。高放還要上前,卻被人一把拎起扔到身後。君書影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再看去時兩人已經纏鬥在一起。
高放心下捏了把冷汗。隨著胎兒的長大,君書影的內力越來越不穩定,內力驟失的發生越來越頻繁。若是在此時出現什麼意外,君書影就再無活路了。
青狼和君書影俱是頂尖的高手,這一場生死相搏都拼盡全力,四周飛沙走石,凌厲的殺氣使得任何人都無法靠近。兩派教眾的廝殺停止了,全都遠遠退開,圍觀這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決。
兩人不相上下地相持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高放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君書影最初的凌厲氣勢漸消,漸漸有些左右見絀,力不從心。青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內力發生擾動,越來越弱,君書影開始破綻百出。青狼輕易尋了個空檔,捉住他的手腕,居然探指搭脈。君書影著了慌,凝起最後的內力一掌劈去,卻被青狼捏住脈門略一用力,立刻疼得力氣全消,蒼白了一張臉,只能用眼神恨恨地剜著青狼。
青狼咧嘴一笑:“君教主,你果然真的……”君書影立刻緊張地瞪大雙眼,青狼沒有說下去,卻抬頭掃視了周圍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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