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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話語裡的不滿也更甚。
“我痛,不想說話。”時夜眼波一瀲,眉間稍皺,望住林傲的目光裡多了分冷意。
林傲眼前很快想起了這些日子來時夜被自己不斷以各種藉口各種方式施與的酷刑,那血淋淋的每一幕,至今仍讓他心驚。
林傲小心地掀開被子一角,看了時夜肩上包紮好的傷口,又看了眼他那隻已不成人形的手掌,不僅原本修長的指骨錯節扭曲,手面上的血肉傷勢更是慘不忍睹,更勿論時夜那雙被生生夾斷的腿又該是如何痛楚。
“回頭我讓神醫替你好好上藥。”林傲嘆了聲又把被子替時夜蓋回去。時夜低聲一笑,再不多話,只是又閉了眼休息。
林傲翻身下床,穿好了衣物,睡了差不多一整天的他難免覺得有些肚餓起來。
他想起時夜連日來都少有進水食,現在傷勢又沈,應是更餓才對。
林傲隨即便將伺候在外的僕從叫了進來,讓他們趕快準備飯食,擺宴長生殿。
楊鼎稍後進來,拜見了林傲之後,他便將冷家父子已離開此地回斷匕山莊的事告知了林傲。
得知冷飛的離去,林傲心中猛地一沈,面色一木,久久不能言語。
楊鼎發現林傲神態有異,趕緊勸慰道,“師傅,冷莊主在這裡已經呆了不少時間,他自己也有偌大的家業要操持,想必也是不得不走。再過一陣,您若想見他,到時我去替您請他下山便是了。”
林傲擺擺手,示意楊鼎不要再多說。
他坐到已擺滿酒菜的桌前,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時夜道,“拿些飯菜過去餵給他吃。”
所謂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道理林傲倒也是知道的。
可是對於冷飛悄無聲息地離去,林傲始終覺得心裡堵得慌。
因為從心底而言,他還是非常眷戀冷飛的。
林傲不自覺地瞥了眼已經被人扶起來的時夜,對方依舊是那副平靜不帶怨恨的神色,但是他知道,時夜怎麼可能會不恨自己呢?躺在自己身邊的是個恨自己的人,以後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不過再苦再難的日子自己都能熬得下來,誰又會怕一個廢人?!
林傲舉杯唇邊,輕輕閉了眼,淺抿了口酒,又把杯子舉在手間,遙對了時夜道,“夜郎,來為你我之間的恩怨幹上一杯。”
時夜輕笑一聲,飲了口送到嘴邊的酒,隨即便默然不語。
他轉頭看了眼林傲,眼神又緩緩落在別處,已是有了幾分深思。
恩怨一夕,恨愛一念,人生苦短,如夢似幻,心中若有便是苦,心中若無也是苦。
屋中一片靜寂,林傲只覺得心中一片寂寞。
他放下酒杯,鬱郁地望著時夜,欲言又止。
隨後的日子裡,司空雲海都頻繁出入長生殿,受林傲之託替時夜治療傷勢。
果然如他所言,洩去時夜一身真氣後,他的寒疾再也沒犯過,想來真是絕了根。
只是時夜的手足皆殘,一時半會要讓他四肢如常實是難事,只好一步步來,先讓他調養好身體,日後再找機會替他接上經脈骨節。
“多謝司空神醫了。”
林傲進屋時,司空雲海剛替時夜針灸完。他看見時夜的氣色已是較之前好了許多,倒是真心感謝起這個有些呆的神醫來了。
司空雲海收好自己行醫的用具,見了林傲進來,目光又趕緊聚集到了他那日益腫脹的肚子上。
“誒……別動!我替你調的保胎藥你喝了嗎?!”
比起替時夜療傷來,司空雲海顯然是對林傲男人懷子這副模樣更感興趣。
不必林傲挽留,他已是下定決心要在此處看著林傲會怎樣生下孩子來,畢竟,於醫者而言,男人懷胎也算千年難遇的異事,若是個中異變能讓自己瞭解得清楚透徹,再寫入書中,也算是身為醫者的一番成就。
談起那保胎藥林傲就是一臉晦氣,要不是有求於司空雲海,就憑他那把自己當女子般看待輕視的語氣,林傲早就一腳踹死他了。
背了司空雲海,林傲自然不會扭捏作態地喝下那勞什子保胎藥,司空雲海前腳一出門,他就吩咐楊鼎拿了藥去喂冷月宮豬圈裡正懷著胎的母豬了。
可是話當著司空雲海的面兒,當然不能就那麼一五一十地抖出來。
林傲面上一紅,看了眼時夜,好在對方並無異常,仍是閉目假寐的模樣。
“藥我都喝了,神醫操心了。”
司空雲海聽林傲如此說了,神色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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