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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抱著些憐惜的心情,走到雪舟身邊摸上了他的臉蛋。可教李新府想不到的是,這兩兄弟忽然一起有了動作。
雪舟身體靈活地從他掌心鑽出,杜夢樓的鐵鉤同時打上了李新府的手背。
杜夢樓用的力氣很小,可那鐵鉤子是剛從燒得火旺的孔道里取出。李新府“啊”得一聲尖叫,結結實實地給燙出了道紅痕。
李新府捂著手背,緊皺的眉間隱隱有了怒火,他猛地看向杜夢樓,結果卻直直對上了冒著白煙的鐵鉤。那鐵鉤就點在他雙眼之間,眉心之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傳來的滾滾熱氣。
他瞧著那鐵鉤的尖端在眉心上方點了點,然後就聽見杜夢樓又輕又冷的聲音,“李新府,你有病。”
鐵鉤自他眼前緩緩地挪了開來,李新府看到了那之後的杜家兄弟。
弟弟趴在哥哥的背上,雙臂緊摟著對方頸項,一張白似雪的臉蛋貼著哥哥的側臉。從李新府的方向看去,杜家兄弟的身體似乎合二為一,一個肩膀上長著兩顆腦袋。兩個人都在看他,都是面無表情,可李新府卻覺得他們在笑,這場景十分的詭異,讓他簡直要流出冷汗。
李新府耳朵裡嗡嗡作響,還回響著杜夢樓方才的話……他忽然想起,這是杜夢樓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以為自己跟對方同吃同住已經算得上是兄弟,此刻才發現,杜夢樓的眼裡就沒有過他,杜家兄弟之間……容不下第二個人。
劉蘭花多重的話對他說,李新府都沒怕過,只覺得自己也是要臉的人,總不能被訓得像個娃兒。可他怕杜夢樓,甚至害怕雪舟,他覺得這兄弟兩簡直有點像是怪物!
怕過之後,李新府那手欠的毛病是徹底地改了,他如今一瞧見雪舟,就能想起那要刺穿眉心的熾熱溫度。
李新府以為此後他與杜家兄弟間就要有了隔閡,他不是個愛鬧事的人,跟著劉姐來鎮上就是要踏踏實實地賺錢。杜家兄弟容不下他,他惹不起躲得起,三人間也就冷淡了下來。只是他沒想到再往後的一件事,卻教心裡又生出了些別的滋味。
李新府身體向來結實,再冷的天再冷的水底下,他都敢呆。他不太想跟那兄弟兩在屋中相對,提了熱水就跑去膳堂搓澡。結果第二日竟就惹上了風寒,整整燒了一天一夜。
大夫是劉蘭花給請的,夜裡是杜夢樓在照顧他。
李新府燒得幾乎糊塗了,隱隱約約地只覺得有人用冷水在擦著他的身體,還有些斷斷續續的人聲。
“哥哥……他怎麼了?”
“你先睡。”
“他好象很難受,哥哥他是不是身上疼啊?”
“噓……”
等李新府的燒退下,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色還有些暗淡。他歪了歪頭,額上的溼布巾便滑了下來,擋住了半邊的視線……炕桌上放著個木盆,杜家兄弟的哥哥撐額在一旁休息,弟弟卷著被子躺在哥哥的腿上,兩個人的眼睫下都是疲憊之色。
布巾蹭到了李新府的鼻尖上,癢癢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驚醒了弟弟。
“咦……”雪舟想要翻身坐起,結果被子卷得太實又跌回了哥哥腿上,杜夢樓同時也清醒過來。
雪舟從下向上地望著哥哥的下巴,急道:“他醒啦哥哥!”
“恩。”杜夢樓扶起雪舟,挪到李新府身邊,冰涼的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輕聲道:“不燙,不要緊了。”
李新府鼻子忽然就有點酸了,他看著雪舟一臉高興地伸長脖子望過來,心裡就想,自己是看錯了他們,也是自己手欠嘴欠總去招惹傻弟弟,做哥哥的才不樂意,他這不就是有病嗎!
李新府對杜家兄弟的態度有了不同。他開始懂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和手,再也不曾叫雪舟“傻子”,經嘴的好吃的總要分一半給他。雪舟是個單純快樂的小傻子,沒幾次就被小零嘴收買了,收買了雪舟也就算收買了杜夢樓。三人倒是比之前的關係要親近了許多。
雪舟覺得自己越來越開心!簡直從早到晚地合不攏嘴。
早上在哥哥的懷裡醒來,勤快得像個小蜜蜂似的雪舟就開始打掃屋子,還給李新府一起疊被。李新府誇雪舟是哥哥的貼心小棉襖,雪舟樂得直點頭,他覺著李新府長得也挺好看,雖然比不上布老虎。
白天的時候雪舟就和寶生一起玩,雪舟如今在寶生眼裡是跟阿樓哥哥一樣的厲害!因為之前那個讓他害怕的李新府,竟然一見雪舟就走得遠遠的!所以雪舟在寶生的嘴裡,也從阿雪升級成了阿雪哥哥,雖然雪舟是不大明白,他是他,哥哥是哥哥,怎麼能叫在一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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