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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杜夢樓微微偏首看向了雪舟。
雪舟立刻仰起小臉,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把布老虎雙手奉上,道:“沒……沒……是它說,它說……”
杜夢樓將碗放回炕桌,直視著雪舟的眼睛,一點點欠□來,越來越靠近,最後停在了雪舟的唇前,輕聲道:“它說什麼?”
雪舟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近在眼前的眉眼,他忽然向前貼去,杜夢落卻快他一步往後退了退。
“它說什麼?”杜夢樓在他唇前依舊輕聲問道。
雪舟簡直有些發急,話說得含糊不清,“它說……哥哥最喜歡我……”
杜夢樓的唇角彎出了不易察覺的弧度,他親上了雪舟的唇,雪舟立刻傾身向前摟住了杜夢樓的脖頸。
哥哥的唇冰冷,身上也冰涼,雪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卻是抱得更緊了些。
歪倒在被子上的布老虎,還是那個咧嘴大笑的模樣,靜靜地注視著一旁相擁得密不可分的兩個人。
雪舟的衣裳還是有些泛潮,杜夢樓用被子將他卷得嚴嚴實實,手臂拖在他膝彎處將他抱了起來。
因為幹活的緣故,杜夢樓的力氣也比之前大了些,雪舟卻也比那時結實了些。杜夢樓抱著他時,心裡很有些開心。
杜夢樓先是將屋門開啟,然後站在門前對雪舟道:“閉上眼睛。”
雪舟聽話地點點頭,緊緊地閉了雙眼。
杜夢樓抱著他往外走出幾步,輕聲道:“數三下,再睜開。”
雪舟偷偷得意,覺得這個難不倒他!
一、二、三……
雪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紛紛細雪之中,院子的角落裡坐著個大大的雪人,雪人有兩顆又黑又亮的眼珠,是小煤球鑲上的;有個小小尖尖的鼻子,是胡蘿蔔的小尖頭;一個彎彎的翹起的小嘴巴,像用手撕出的紅紙。雪人的大圓腦袋上頂著個油紙包,還能聞到淡淡的點心香氣,脖子上掛著紅線,紅線的兩頭栓著根翠綠色的竹笛子。
“你看它像什麼?”杜夢樓抬起頭看著雪舟,不等他開口,便道:“像雪舟。”
“哥哥……”雪舟被卷得像個剛出蒸籠的粽子,手腳都包在被中。他垂首望向杜夢樓,嘴角動了動卻又沒了話。
雪屑飄落在杜夢樓的面龐上,剛一觸及便化為星星之水,柔順而多情地撫摩著他的臉頰。
雪舟眨了眨眼,忽然覺得眼前的哥哥模糊了起來,而他心裡的那份感覺卻越來越,越來越清晰。
雪漸漸大了起來,杜夢樓先將雪舟抱回了屋中,然後替他將點心和笛子也拿了進來。
雪舟坐在哥哥的懷裡,布老虎坐在雪舟的懷裡。
竹笛的音色比玉笛還要清脆動人,雪白修長的手指靈活而輕柔地按壓著笛孔,粉色豐潤的唇微微開啟,氣息流動之下,仿如仙界之音緩緩流淌。
雪舟半垂著眼簾,長長的眼睫下是閃耀著動人光芒的眼瞳,濃得化不開的情全隱在了其中,那樣的深沉,那樣的矜持,是在他身後的哥哥不曾見過,不曾知道的另一個雪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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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第二十五章
初五,劉蘭花一家返回了鎮上。
掌櫃的一見杜家兄弟,先是塞了兩人滿手的瓜子,又給了雪舟一塊酥糖,然後就是笑,笑得眉眼生花,大地回春。
她如今一了多年心事,怎不欣喜若狂?
三十請媒,初一互訪,初二下聘,初三新娘子便被抬進了家門,初四一大早,劉家老人喜笑顏開,美滋滋地喝上了新婦的請安茶。這事辦得風風火火,順順當當,劉蘭花的喜悅比自己當年成親時還要更甚。
再說那劉家新婦,李英。大手大腳,個也不高,生得是真黑,就臉盤上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還有幾分招人愛。若非這姑娘實在長得不俊,又哪輪得到劉順揀去便宜?劉蘭花琢磨,李家圖的還是那份頗厚的彩禮,姑娘大留不住,能嫁就嫁了;那李英卻不是個糊塗人,兩家一個村東一個村西,都是知根知底,劉順的名聲她聽過,但這親事倒也是她自己點頭答應的。李英看上的可不是劉順,而是劉家人。劉家老人是村裡人盡皆知的老實本分,劉家大姐更是個好人、能人,她肯進劉家門,他們不會虧待了自己。所以那李英頗會來事,對上敬孝,對大姐、姐夫尊敬,對小外甥寶生疼愛有加,短短一日半日便盡得夫家人心。可偏偏對劉順,卻是拿得極穩,不親卻也不疏,不熱倒也不冷,那劉順剛當上新郎官如何不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