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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禽,與笛音互通靈犀,彼此呼應。那麻雀如何聽得懂?可杜夢樓的眼中不含一絲調侃,問得既坦然又誠懇。
白靖芳大可一笑了之,也可出言反駁。但就如他之前沒有抽回被杜夢樓握著的手般,他幾乎要疑惑自己為何不去拒絕。
或許他也有那麼一點好奇……醒鶴禮是否也能換成“醒雀禮”……
事實證明,凡鳥就是凡鳥,無論是再優美亦或激昂的笛聲都無法博得小麻雀的青睞,它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上一抬。
杜夢樓瞧白靖芳異常認真地吹奏笛子,充滿期待地望著枝頭,心中便覺十分開心,這樣的白靖芳似乎還是他的小傻子。
輕笑聲自杜夢樓口中溢位,白靖芳忽然收起笛子,身姿輕盈飄逸地彷彿一縷白煙,竟是飛向枝頭,掌心輕輕一掃旋身又落回了杜夢樓面前。
白靖芳將攏起的手心在杜夢樓眼前一點點展開。小麻雀終於醒了過來,它睜著圓溜溜的無辜的小眼睛,幾乎是有些驚恐地在白靖芳的手心裡跳了兩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飛了出去。
杜夢樓彎起唇角,笑望著白靖芳,白靖芳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他心情莫名地愉悅,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更像是為了討眼前之人的歡心。
杜夢樓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石凳,白靖芳瞭然地坐了回去。
即使時至今日,某些刻入骨血的默契依然存在。只是杜夢樓一心想要喚起白靖芳對他的記憶,白靖芳卻深深著迷於杜夢樓帶來的異樣感覺,誰也不曾察覺到這些細微之處。
“我有個弟弟,年紀與你相當。”杜夢樓看著白靖芳道。
白靖芳略一思索,道:“是因為這個弟弟,所以杜兄才覺得在下面熟?”
杜夢樓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輕聲道:“杜兄太見外,叫我哥哥吧。”
白靖芳簡直無言以對,半晌後才答道:“此於禮不合,杜兄不要為難靖芳。”
杜夢樓面上淡淡,站起身一探手便自頭頂的枝上摘下了一朵玉蘭花。白靖芳看在眼裡,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阻止,但到底並未出言。
“給你。”杜夢樓將玉蘭花遞到了白靖芳的面前。
“你是何人?難道不知這林中的花摘不得!”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如出谷黃鶯般的女子之聲傳來。杜夢樓和白靖芳不禁一齊朝那處望去。
女子一襲輕紗白衣,身姿婀娜,柳眉杏眼櫻桃嘴,雙頰泛著健康的紅潤。
女子蓮步行至兩人身前,先是微慍地看了杜夢樓一眼,轉而又看向白靖芳,十分恭敬地揖了揖身,道:“師兄。”
“師妹。”白靖芳站起身,輕一點頭算作回禮。
白靖芳雖是谷主之子,與谷中弟子間卻也是按輩排分。
女子行過了禮,將視線送向杜夢樓,道:“白玉林一花一木,師父皆視若珍寶,你是何人,竟敢隨意採摘?”
白靖芳溫言道:“師妹少安毋躁,這位是毒聖的弟子杜夢樓,他初入懷虛谷,並不知曉這些規矩。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區區一朵玉蘭,父親也不會怪罪於他。”
女子神色原本平淡,一聽“毒聖”之名卻忽而轉為凌厲,柳眉微顰,道:“原來是毒聖徒弟,也不怪會如此目如混珠,暴殄天物!”
“雲歌!”白靖芳略略提高了聲音,看向女子道:“不可無禮。”
雲歌一怔,咬唇垂首道:“是,師兄。”
白靖芳走向雲歌,停在了她三步之外的地方,放緩語氣,道:“下月初五便是你我成親之日,這玉蘭林暫交他人打理即可。”
雲歌將頭埋得更深了些,低聲道:“是……師兄。”
待雲歌離去,白靖芳才轉身看向了杜夢樓。他原是想說句客套話緩解氣氛,哪知杜夢樓竟是將那玉蘭花當他的面扔在了腳下。
杜夢樓一語不發地凝望著他,面色十分蒼白。
白靖芳心頭微微一顫,竟是鬼使神差地走向前,彎腰揀起了那朵玉蘭。
“你既然喜歡,又為何要扔。”白靖芳將玉蘭送到了杜夢樓面前,聲音中簡直是要透出些柔情,“師妹年紀尚小,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這玉蘭就當是我摘下送你的。”
“你不叫我杜兄了?”
白靖芳不想他竟出此言,頗有些無可奈何地笑道:“你若覺得見外,便不叫了。”
杜夢樓接過玉蘭花,垂著眼睫,重又牽起了白靖芳的手,輕聲道:“走吧。”
白靖芳隨他慢慢走出幾步才覺不對,杜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