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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了些傷,假以時日……”
尚綺面露不耐,揚袖扇了李徑一記耳光,森然道:“李公子當初既選擇走了,何必多做留戀?生兒早已為你肝腸寸斷。現在要死,你且放過他。也好讓他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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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過他……你要我放過他……”李徑埋頭看著緊閉雙目的白狐,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我自然是要放手的。”
“墨生,當初我不要你,你追著我,鎖著我,喊打喊罵,如今我要你了,你偏偏卻又不要我了……既然這樣,”李徑咬緊了牙,舒臂一送,“那我們就一拍兩散!”
雙手重逾千斤,李徑心痛難當,彷佛被人平白撕作兩半。
這一刻離別果然一拍兩散,無法相見。
想起那人一顰一笑,一喜一怒,笑顰無常,喜怒更迭。
從見面伊始,他就被耍得團團轉。追來逐去。
來了來了。去了去了。
陡然變遷,真真情何以堪。
口裡漫布鐵鏽的味道。
喉間哽塞,一腔激盪蜂擁彈到舌尖,突突凍結。
神傷處。斷腸處。
處處不逢生,都成了死路。
李徑素不知自己如此愛哭,以往見人抹淚會覺得莫名其妙,甚至厭惡掃了當時雅興。
尋歡作樂,溫柔沉醉,哪裡得驗真情假意。
可惜凡人皆知五味甘苦,他就算堂堂男子,一番遭遇竟似乎流盡畢生的眼淚。
……李公子,人面桃花,卻生得鐵石心腸……
……李徑,你若知我心傷心痛半分,當初又如何那樣對我……
好像多年前,他曾認真對待過一個女人,還買了房子要和她一生。後來因緣離散,他那樣痛過,發誓不忘,幾朝歲月,竟連樣貌也模糊了。
閒暇憶起,要說下的功夫又能有幾多。
他本是倜儻風流的李家世子。年少多金,家世顯赫。不免坐紅擁柳,妻妾成群。
他以為情愛不礙如斯。相守一時,緣盡則止。
未想自己會動了心。
繼而難料,心倒是動了,又被棄如敝帚。
墨生,如今是你不要我。
所以我放開手,權作護你一次周全。
……墨生……
忽一陣刺痛傳來,李徑木木抬眼,居然手心捧著的小狐,不知何時醒轉,正張大嘴巴顫顫咬住了自己的拇指不放。
黑色透亮的瞳眸潤潤盈盈,噙滿了淚水。
指尖滲出一點血跡。
李徑按捺不住狂喜,手腳篩沙:“你!你醒了!你醒了!”他從未這般開心,一蹦而起,緊抱住墨生飛轉了幾圈,“你醒了!”
天高地遠,寬廣無限。
繁花怒放,剎那芳華。
白狐咬罷,力竭躺倒,只一雙眸子滴溜溜盯著李徑。
李徑心頭一酸,親親他額頭:“你別生氣,我方才說笑來著,我答應過你,我們是生生世世再不分開的。”
白狐用臉頰蹭蹭李徑傷處,嗚嗚叫兩聲。
終是閉上了眼睛。
李徑輕探他鼻息,好像是再度陷入了昏迷,忙轉頭對尚綺道,“他醒了就沒事了對不對?”
卻見尚綺面色陰沉,盯著墨生半晌,忽然裂開嘴角:“好,想不到你竟這麼喜歡他,臨死也不願意離開他,好,好得很……”他明明笑顏如花,李徑卻平空生出恐懼,下意識的把墨生往自己懷裡摟了摟,試探性的又問:
“他……沒事了對吧?”
尚綺收了笑,冷哼道,“他不過是迴光返照,我說他死,他必挨不過今日!”
李徑全身血液一下子凝作一團,不禁怒道:“你怎麼這麼狠心?!他不是……他不是和你……”憶起昨日墨生房中耳聞經過,李徑面紅耳熱,可是彷若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落水之人豈有選擇的餘地。當下,唯有尚綺或有辦法救他。
李徑吸了口氣,“若不是因為你……你若對他好些,他也不致如此虛弱,你怎麼忍心……”
“那又如何?”尚綺吟吟淺笑,髮絲被風吹得遮了半邊容貌,更顯妖異,“我從來沒有迫過生兒。”他再次伸出手,沉聲道,“快把他交給我吧。”
李徑情知絕望,他端詳懷裡昏睡的白狐片刻,輕輕落了一吻於那毛絨絨的頭頂,臉貼緊了,柔聲道,“既是沒救,倒也罷了……這最後一日,若然他不願和我分開,那我定要和他在一起。”
“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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