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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
是咒,是魔。
莫明其妙咒了他,魔了他。
原來道聼塗説切忌盡信,媚狐修煉要的並非精元,而是迷惑人心。
墨生不知不覺就挖走了他的心。
留他身離險境,心還掛在萬丈懸崖,昭昭示眾。
隱約聞得何人倡狂大笑,李徑,可看你沒了心,今後怎麼活……
笑聲惹來李徑惶惶不安。
是啊,這無心人,今後應該怎麼活……
“你居然真在這裡。”
李徑呆然循聲望去,一人於遠處逆光而立,眉目不清,纖細身姿。
陽光過份強烈,李徑不由眯眼辨認。
這情景何等熟悉。
數年前,城牆送別。數年後,音貌無改。
獨獨手裡多了一柄寒刃。
“李徑,你果然厲害。我派人找你一月有餘,竟毫無蹤跡。哪知你父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稍微喘息,便能勾黨承柬,順借東風,要致我於死地。他們志得意滿,以為誅殺了朝廷禍害,從此太平,卻殊不料我早已活夠了。”來人聲調微顫,全然掩不住內心急切,“其實上蒼待我終算不薄,最後一程,能夠得你李徑結伴,黃泉路上想必也不孤單了。”
20
李徑直直看向來人,彷佛聽不見也聽不懂,他端視許久,驀然輕笑一聲:“善喜,你來了。”
笑容舒展快意,給他英俊的容貌更添一筆神采。
唯獨眼神空空洞洞的,不知落在哪裡。
善喜沒有料想李徑會是這般反應,他愣了一下,旋即怒道:““你笑什麼?!以為來的單單是我,就殺不了你麼?!”
李徑卻再不看他,恍恍惚惚就往前走。
善喜踏草急追,三步並作兩步,森冷的劍尖霎時抵住他背脊,尖聲喝道:“站住!上次你得幸逃脫,如今荒山野嶺,你以為還能有第二次的運氣?!”
李徑充耳不聞,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命懸一線,他繼續向前邁步,腳底踉蹌,幾次摔倒。
善喜見其行徑怪異,搶一步繞到身前,劍刃隨之架上他脖頸:“李徑!我叫你站住!”
李徑這才立定,眼睛盯著遠方某處,整個人呆呆的,好像只剩軀殼。
善喜持劍的手微微發抖,他咬牙將刃往前推進寸餘,頓時見了彩:“你,你當真不怕死?”
“死?”李徑囁嚅道,“死?”
“對,你馬上就要死了,而且是被我親自了結的!”善喜聲色俱厲,他明明想要就勢送劍入喉,卻中了邪一樣止步不前。看著李徑脖子上的鮮紅,他的手不住的顫抖。
李徑大約感到些疼痛,他驚醒一般,猛地抓住善喜的手臂,“善喜,你說,人沒了心,是不是就已經死了?”
“什麼?”善喜本以為他要反抗,剛想用勁,沒頭沒腦被問了一句,倒有些手足無措,滿臉質疑,“李徑,你在耍什麼花招?”
李徑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要問你,人沒了心,是不是就算是死了?”
說者有意,聽者暗合。善喜被這話問的觸及舊傷,心頭大痛,他身子晃了晃,悽然道:“人沒了心當然會死……我原以為你不懂,你這輩子也不可能會懂……”
“原來真是這樣。”李徑目光又散了去,他慢慢鬆開善喜,“原來真是這樣……真是這樣……”
“李徑!”
善喜估摸李徑素來狡黠,死到臨頭竟佯裝痴傻。念及自己一生為眼前人所毀,還受他擺佈,一時怒極,劈劍就要砍下,忽聞李徑輕嘆道:“對不起。”
劍去如虹,及至髮絲方寸,就這麼滯住了。
“世人皆以為世上萬事最悲不過求不到,卻不知求不到又何敵不能求?善喜,昔日年少未知情傷,如今知曉,果然痛徹心扉。”李逕自顧閉上眼睛,“這一句抱歉,我欠你多時。下手吧。只當我還你。”
善喜久久看他。眉梢眼角不改初會時俊朗無雙,只是那時外表笑意盈盈實則絕心絕情,現在無端憑添一股哀愁。似曾相識。
是了,自己無數次在鏡前池邊看過。夜深人靜的時候,會生生逼人瘋狂。
善喜忽然笑起來,笑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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