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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張看不清楚眉目的白臉子,正正反反扇了他幾個耳光,怒喝道:“下流!”
李徑頓時驚煞過來,他發現自己正四腳朝上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且這柱子還被前後兩人吭哧吭哧的挑著往前走。李徑有些找不著北,這是哪一齣啊。但轉念一想,是了,大抵還是做夢。夢裡美女能變母夜叉,自然也能把他堂堂李大少變生豬抬。可這姿勢,確是太不舒服了。於是,李徑在最大的活動範圍內,勉強蠕動蠕動,調整調整,繼續陷入了昏沉狀態。
這一次,徹底清靜了,黑乎乎一片無人打擾,唯耳邊反反覆覆是那個熟悉的輕柔聲音在說些不明所以的話:
“子時三刻,紅燈綠柳衣……相見不愁,人自明……”
“……紅燈……綠柳……倒楣啊……”
“倒楣啊……”
……
再度醒轉,首先映入李徑眼簾的是一雙漆黑晶亮的眸子。
彷佛最幽深的碧譚,又或者最澄明的天空,淡淡的,悠然而往,沒有絲毫的漣漪。
李徑立刻被那眼眸徹底吸了進去。雖然尚頭痛的要死,憑禽獸的本能,他也知縱自己閱人無數,看遍揚州城中各色美人晨蘇時的清純美豔風騷各俱,可惜比起現在也是盡如糞土,哪及這一雙朝露般清澈的眼睛。
李徑思考停滯,身體已經自發行動,他剛想要伸出手去觸碰碰觸,不料根本無法動彈。他情知不對,這才仔細打量地理構造周邊形勢,愕然看到自己的雙手被縛了吊在屋樑上。
頓有一把怒火把他全身燒了個通透,心想誰家不抬眼的竟不知道他李徑的來歷居然敢綁自己,還未開口,對面有人已經搶先答了腔:“你別亂動了,沒用的。三叔親自施法綁的你,我都沒辦法。”
李徑聞到聲音甚覺耳熟,不過此時此地他無暇細想,怒目瞪過去,居然不爭氣的呆了呆,虎目化作兩枚死魚眼。
一人端坐屋中,螓首蛾眉,蝤蠐瓠犀。周身白衣勝雪,隱約勾勒形狀。可即使雪白綢衣也遠不及那人膚色剔透晶瑩,堪勝皓玉。滿頭青絲如緞,一條藍帶隨意紮起來,四散垂著碎髮,無端生出嫵媚。背後窗欞子打入些暗光,映出半壁殘輝。明明那樣塵埃不染,卻有妖冶的感覺,不似凡間俗物。
李徑的口水差點淌了一地。若說昨夜香羅出盡揚州花魁的風頭,眼前人一出,她只怕連倒夜壺的都不配。骨子裡面疼惜美人成了習慣,再大的怨氣也不會衝其發洩,他便扯出張虛假的笑臉問道:“敢問尊下是誰?源何你家三叔要綁我來此?”
美人閒閒端起一杯茶水啜了一口,皺眉道:“哎呀,笨蛋青兒,跟他說我要喝雨前龍井的。這什麼呀,苦死了。”說罷,自顧自的撿了些茶葉出來把玩,顯見是將旁邊某人說的話當放屁。
李徑額頭青筋小露,他深呼一口氣,忍耐的問道:“閣下到底是誰?可認識我城南王世子李徑?”
“當然不認識。”話本需要點到為止免得傷人自尊,可有種人打小心直口快百無禁忌,於是美人輕蔑的看了李徑一眼,繼續說:“我哪兒會認識你這麼髒的人?”
李徑翻翻白眼背過去。
髒?!居然說他髒!
可惜身處不明,再如何想要生煎活炸了說話人,可屋簷上吊著,氣勢業已矮了半截。何況,再笨也知道俊傑都是識時務的,他李逕自認不是俊傑勉強也能攀上個俊字,再努力深呼幾口,李徑又溫言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抓我呢?”
“誰想捉你啊?!”美人冰山般凝固的臉蛋好歹算是有了些表情,他站起來,直走到李徑身前,抬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你不提倒罷,提起來我就有氣!”
李徑被打的不明所以,被人羞辱這一事實歷來只有他為之而無被為之,立馬氣急敗壞露了原形,怒道:“你敢打我?!”
美人二話不說,上前接著幾個耳光招呼在李徑英俊不凡的臉頰上,嘴角一撇:“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我還要打!再說,我昨晚上就打過了!哼!”
李徑徹底打懵了去,不單為眼前人那和外表極不想相稱的言行舉止,更模模糊糊咂出個陰謀的味道。昨晚上……難道昨晚上被人抬回來不是在做夢……尋仇?!綁票?!劫財乎劫色乎另有所圖乎……他囂張氣焰滅了不少,所謂君子不吃眼前虧,李徑強壓了火氣,笑的無比難看:“好,隨便打,我說錯話了,該打!可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裡,當然是我的房間了。笨!”美人嫌惡的瞪了李徑一眼,“你說你昨晚上幹嘛好死不死的半夜跑到那條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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