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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這時候,心裡總會生出一種莫大的絕望感,趙子宴很後悔。
很後悔那一日,趙子宴怎麼就沒有留下你呢?
如果那一天,趙子宴留下了你,或者是和你一起,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光景?
可是那時候趙子宴不知道啊,你對趙子宴來說,是永遠超越不了的神話,他佩服你,又想要超越你,那時候趙子宴太相信你了,才會放你一個人走入險地。
“顏如玉……”
趙子宴覺得他十分難過,每次想到顏如玉就會很難過,酒入愁腸,卻連哭都哭不出來,憋得難受。
顏如玉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受著苦,所以現在趙子宴雖然身居高位,手握權柄,可他還是開心不起來,夜不能寐,食不得安,時時刻刻擔心著你。
當年也是這般時節,猶記得那日青樓相遇,趙子宴輕狂若斯,口出狂言,而後卻被你一言折服。
你說,他日若得風雲會,必做擎天白玉梁。
明明是初見,你卻從趙子宴的眼裡看穿了趙子宴這個人,而後一路扶持,為他鋪路,提點他,為他出謀劃策,甚至將身家性命託與他,這一切,趙子宴都牢牢記在心裡頭,從來沒敢忘記。
迷迷茫茫想了一陣兒,趙子宴笑笑,那笑帶著悲愴:“顏如玉,你可知道,你和秦書是趙子宴這輩子唯一的兄弟……”
趙子宴就算再薄情寡義,心裡總還有你們兩個兄弟,唯一的兄弟,兩個之中缺了哪一個,都不完整。
趙子宴不敢告訴秦書,什麼都不敢說,瞞著他,騙著他,刻意不去提起顏如玉,讓他以為顏如玉在燕京過得很好,顏如玉這三個字是禁區,每次趙子宴寫信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和盤托出,可是趙子宴不敢。
知道真相,卻無法說出口,再也沒有比這更加痛苦的了,寧願瞞著秦書,不讓他知道,不讓他分心擔憂,所以才能不讓他涉入危險。
知己有託,生死以之。顏如玉失蹤是因著秦書,所以趙子宴一定不會讓秦書出半點兒差錯。
趙子宴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在後方,如顏如玉一般,盡力護著秦書,不讓他有後顧之憂,不讓別的人有機可乘,然後就只剩下一件事,找顏如玉。
☆、第一二一章
酒一點點見了底,趙子宴抱著酒罈喃喃:“是趙子宴無能,是趙子宴無能啊,遠舟……”
是愧疚,是難過,也是自責。
趙子宴抬手,咕咚咕咚將剩下的酒喝了個乾淨,滿身酒氣將酒罈扔在一旁,起身踉蹌了兩步,倚坐在角落裡,低著頭滿面頹喪,哪裡有人前的半分得意?
當年冠蓋滿京華,如今斯人獨憔悴。
日影移,夕陽的餘暉從門縫裡灑進來。
重湘悄無聲息進了偏殿,徐讓說得沒錯,趙子宴果然又在飲酒了,推了推趙子宴,重湘輕聲道:“子宴起來吧,地上冷。”
趙子宴看著重湘絕美的容顏,也未問他怎麼會進來這裡,由重湘攙著站起,而後笑了笑,手撫著胸口,聲音輕得讓人聽不清:“呵,再冷,哪裡能比得上這裡冷呢?”
重湘不語,這種情形,他已經見過太多次,趙子宴不需要安慰,待明日人前,他又會是那個笑眯眯的趙子宴,溫文爾雅,誰都不會看出,趙子宴今日的半點失意。
趙子宴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撫摸著重湘幾乎完美無缺的的側臉,感受著手下凝脂一般的觸感,嘆息一般喚著他的名字:“重湘……”
窗欞透過的光線昏黃,陰影投在兩人身上,重湘像一隻聽話的幼獸,用臉蹭著他的手,企圖能帶去半分暖意:“嗯。”
那臉是暖的,帶著溫情,就像每一次趙子宴抱著他一樣的溫度,都讓趙子宴感覺不到黑暗和寒冷。
趙子宴看了一會兒,湊過去細細吻他,兩個人站著,相互依靠吻在一起,像是兩棵相互交纏的樹,你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只能這麼相互依存。
轉眼草原迎來了秋末的最後一場雨,小雨連綿地落了好幾日,惹得人心煩,直到十月十七才停下來。
草原的氣息夾帶著雨氣的溼潤撲面而來,若是有心仔細嗅一嗅,還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兒,十月剛進了中旬,又是幾天的激戰,四方城牢不可破,大梁又損失不少人。
趙儉點齊了人數與糧草,低聲向秦書報備。
“一減再減,想必是國庫難以支撐,不知等到了冬天,禦寒的衣物能不能補發下來,庫中箭矢也用得差不多了,需要補給……”
秦書默默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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