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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點頭。
秦書笑:“你也許覺得你的喜歡,和顏如玉的喜歡是一樣的,可是知道宋進死了之後,顏如玉和你,截然相反,他誰都不再喜歡,而你……”
林景垂眼,感到很難堪:“你是不是覺得我……”
“哪裡會,只不過你自己不明白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林家讓你過於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有這種對人的依賴,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草,叫做菟絲。”
林景搖搖頭:“你說再多,我還是喜歡你。”
說了和沒說一樣,秦書無法,也不多言,拍拍他的頭:“總有一天你會遇見真正喜歡的人,會將我忘記。”言畢加快了速度,草原的黃昏很好看,金黃的光灑在秦書臉上,他的眉眼是從未見過的柔和。
“不會的……”林景低喃,抱著秦書的手又緊了緊,若是忘了秦書,他該記著誰呢?他一定不會忘記秦書,不會像忘記那些現在已經面目模糊的人一樣忘記秦書的,林景忽然覺得很恐慌。
他現在已經記不起那些人的名字和臉容,不管當初是真情或是假意,或是林正松授意又或是他自己主動,除了宋進,那些人他都記不大清了。
進城的時候很順利,秦書不太放心林景一個人,便將他直接帶到了韋郡丞府上,林景本來不願意,但是秦書堅持,只得住下,秦書欲上馬走,卻被林景拉住了,林景堅持:“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秦書笑笑:“嗯。”
林景指著他腰間懸著的一塊團形鏤空佩:“可不可以留給我,做個念想。”
秦書沒說什麼解下便給了他,因著沒了腰佩,感覺怪怪的,努力不去在乎那麼多,安慰自己現在是個武將,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細節,心裡才好了些。
“兵荒馬亂的,別亂跑。”秦書囑咐,想了想又添上兩句,“得了空我再回來看你。”
林景點頭,只是沒想到,秦書說回來看他,這一隔,就隔了那麼長的時間。
二月二十七,乞顏重整,再次來攻。
二十萬對十七萬。
大梁二十萬,乞顏十七萬,何方旭在城頭觀戰。
乞顏大軍像海潮一般滾滾而來,在遠處連成一條線,馬蹄聲,戰鼓聲不絕,大地也被這聲音震顫起來。
“眾將士聽令,殺——”
秦書一聲令下,按照開始商量好了的部署,和齊鍾兩人各領一隊,一左一右向兩側疾馳而去,一時間殺聲震天。
大梁將士已被逼至絕境,每個人都異常勇猛,抬手落下,瞬間血腥味席捲了整個草原,乞顏本就善戰,他們騎在馬上,手起刀落便將大梁將士的人頭挑在刀尖,一面笑著一面說著聽不懂的話。
趙儉洪飛各領一小隊,和秦書的一隊離得不遠不近,不同於以往的戰爭,秦書使了全力,回身一挑,長槍正中乞顏人的馬肚子,手再使勁,一個翻轉,那馬便跌在地上悲鳴。
抽槍再刺,血花飛濺,驚帆鬃毛上也沾了血。
迎面而來三匹戰馬,馬上是做同樣打扮的乞顏將士,秦書俯身避過他們的夾攻包抄,順手將一個瞪著眼的乞顏人屍身上抽出一把刀,右手出槍,左手翻轉,兵器沒入身體的聲音同時響起,抽手再回身,那把刀正中第三個人的胸口。
不得半分的喘息,乞顏人攻勢既快又猛,眼看著一小隊人又被乞顏軍斬於馬下,秦書雙眼發紅,出手又快又準,將長槍送進對方敵人的胸腔裡。
幾番拼殺,乞顏人好像殺不完一般,從四面八方圍攻過來,秦書順手摸了一把臉上濺起的血花,揮著長槍,刺,挑,麻木地重複著動作,周圍一小隊人已經所剩無幾,秦書心一驚,已經發現了不對。
趙儉和洪飛也已經被人海衝的沒了影子,周圍是濃濃的血腥味,揮散不去,滿眼所見都是人和馬,呼喊聲鋪天蓋地。
洪飛艱難地揮著手中長刀,一轉眼已經不見了秦書,趙儉也殺紅了眼,馬蹄踏過不知是自己人還是敵人的半張殘破不甘的臉,那聲音像是踏在剛下過雨的草原裡,汲汲的聲音,到處都是血。
這一隊敵軍特別多,有條不紊地圍上來,層層包圍隔開了他與秦書,趙儉發現不對,大喊了一聲:“將軍!”
呼喝出口,等來的不是秦書的回答,而是更多的乞顏大軍。
秦書揮手,再一槍刺進對面一人的胸口,伴著趙儉的一聲疾呼,身後嗡的一聲,破空之音,箭聲長鳴,秦書趕忙回身,抽出的長槍帶了溫熱的血,直接灑在身上,眼前一紅,眼睛一花的瞬間,憑藉天生的敏銳感,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