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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準就會將性命交代在這裡,是以也不多說,揮開了唐徵言的手,鎮靜了一下。
唐徵言來這裡報信,顏如玉知道這其中險要,萬萬不可再連累了他,早早打發了也好。“唐太醫大恩,遠舟無以為報,來日若……”,話說到一半,顏如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來日,便作罷,直奔主題。
“唐太醫還是快些走吧,遠舟在此謝過。”
火燒眉毛的事,虧得顏如玉還能這麼淡然。唐徵言欲言又止,顯然也有很多話想要問,但不便多留,情急之下跺了跺腳:“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種事情是鬧著玩兒的嗎!徵言言盡於此,大人快些走吧。”說罷急匆匆走了。
顏如玉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兒的,他慎之又慎,費盡了心思將毒下在墨中,墨是特製的墨,就連紙張也是特製的紙張,日日上摺子,動輒長長的廢話,恭維拍馬,為得就是這個,可誰知偏偏上天弄人,怎麼就這麼巧!
百里璟一向用得是青釉茶盞,怎會忽然換了銀器?好好的,銀盞怎麼又會打翻了,然後不偏不倚落在泅溼了的墨跡上頭……
揉了揉太陽穴,迅速在腦中過了一遍,不能坐以待斃,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將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帶上,從馬廄牽了匹棗紅色大馬,一路不敢耽擱直奔城北的城門,他還得去找秦書,秦書現在還在乞顏的軍營中做人質,萬一……
街上和往日並無兩樣,一樣的平靜,一樣的熱鬧,顏如玉抄了小巷,騎在馬上匆匆而過,不斷地抽打胯下的馬。
快點,再快點,晚一會兒就要等不及了。
百里璟調動了龍衛,時間不多,顏如玉等不了,秦書也等不了,只要出了城門,一切都好說,怕只怕……
已經晚了。
往日人來人往的城門現在一片冷清,周圍一人也無,顏如玉勒馬,堪堪在城門幾丈遠處停下,城門正緩緩合攏,最後咣的一聲,將護城河的水聲隔絕在了外面。
他們竟然來得這麼快!
城樓上一陣窸窣聲,顏如玉想要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一排排箭弩正正對著他,只要稍稍反抗,或者動一動,成千的弩箭就可以讓他命終於此,這時身後的人也盡數圍了上來,人不多,十來個,然後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做同樣的打扮,也同樣遮了半邊臉,使人看不清面貌,開口卻很是毫不客氣:“顏大人行跡匆匆,這是要去哪裡?”
逃不掉了。
顏如玉下馬,撫了撫身上的白袍子,撣了下並不存在的灰塵,心裡很安靜,然後笑意漸生,只是笑卻並未到達眼底,索性也不和他們廢話:“陛下還真是看重顏某,調了這麼些龍衛來。”
蒙面的帶頭人冷冷的眼光看得人頭皮發麻:“一向耳聞顏大人伶牙俐齒,只是刀劍不長眼,顏大人也一向聰明,還是莫要反抗,乖乖與我等走一趟吧。”他一揮手,旁邊立刻有人牽了輛馬車來。
是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已經有人撩開了車簾。顏如玉並未反抗,將手中的包裹隨意往那人身上一扔,面無表情閒庭信步一般,踏進了馬車,鎮靜得彷彿面對著的不是危險,而是一次平常的出行。
只在踏上馬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顏如玉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想到此生此世,怕是再出不得這扇門了。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顏如玉進了馬車,帶頭的人一揮手,各人扯下蒙面的布巾,一張張極為平凡的臉,駕車人趕著馬車飛快駛向宮門,北城門緩緩開啟,不一會兒城門又恢復了往日光景,走卒販夫,人來人往,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天景四十年,這一年是個多事之年。
西北戰事吃緊,二月主將被擒,朝堂譁然不安,後太子急病,險些喪命,更是動盪,三月顏如玉不知所蹤,後宮風波迭起,四月林貴妃胎象不穩,腹中胎兒未能保全,百里璟一氣之下臥床不起,日日嘔血。
是年四月,太子百里容年十五,開始暫代百里璟處理國事。
飛閣流丹,玉宇瓊樓,小廝丫鬟安靜穿梭其中,不聞腳步聲。
東宮正殿人來人往,打發走了最後一位來拜訪的大人,百里容十分疲累,閉目小憩了一會兒,如往日一般面上蒙著一層白紗坐在房裡看奏摺,趙子宴在一旁不時點撥幾句。
“太傅,你說這個怎麼辦?”百里容起身將奏摺拿給趙子宴看。
趙子宴瞄一眼,是西北來的,何方旭的摺子,言明乞顏大軍以秦書要挾,要大梁軍隊退守藍關。何方旭言辭激烈,陳詞利弊,言下之意竟是不管秦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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