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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莽夫而已,鎮日裡就知道喝酒,號稱要喝遍天下美酒,時常覺得自己才高八斗,附庸風雅,鬧了不少笑話,你若是叫他先生,可不得讓他生生得意死?”
顏如玉笑著笑著便不笑了,停了一會兒道:
“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再得意也得意不到哪裡去。”
臉色淡淡的,不辨悲喜,說罷又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遠舟你……節哀。”
秦書替他滿上酒,見他臉上從未出現過的脆弱,一閃而逝,若不細心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噯,誰會去為那樣一個傻子傷心,他死了,我倒是清靜不少。”
口上說著不傷心,眼圈兒卻有些紅,秦書看著看著也沉默了,知道他心裡對宋進必然是極其看重的,不然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藏都藏不住。
沉默了一會兒,顏如玉便同他說起宋進來,閒閒的像是說一個普通朋友。
顏如玉這輩子活了二十年,朋友不多,如今最好的,便是趙子宴,現下秦書也算一個,宋進還是在趙子宴之前。
顏如玉眼高,看不上官場人的爾虞我詐。他那時候冷眼旁觀,曲高和寡,泛泛之交倒是不少,個個待他也是極好,但沒有一個能合他心意的。
十六歲之前,顏如玉只顧著讀書習武。
習武是因為他身子不好,讀書是因為在家裡常待著無聊,那時候顏如玉沒什麼精力想些亂七八糟的,更不會去逛什麼青樓,否則顏夫人若是知道了,非要把他一棍子打出家門去。
十六歲之前的顏如玉,是世人眼中的榜樣,小小年紀,一手錦繡文章,滿腹文采,雖然足不出戶,但已經名冠燕京。
到了十六歲更不得了,剛行過了冠禮,便去參加了科舉,金榜題名,一舉中第。
大梁往前數三百年,數到前朝,也不過只找到這麼一個人,十六歲的狀元郎。
也就是這一年,顏如玉遇見了宋進。
彼時宋進十八,顏如玉十六,兩人都是正好的年紀,文武狀元,人中龍鳳,端得是風光無限。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個師傅,教得這樣的徒弟。”
顏如玉低笑,神情難見的安然,抬眼打量一下對面的秦書:“別說,你倆不說話的時候,一樣的呆頭呆腦。”
秦書心說我不呆,你哪隻眼看得出我呆了,那是忠厚耿介。
那日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在列,百里璟欽點三甲,文武各三。
宋進在外頭無拘無束久了,也沒有人教他朝中禮儀,站在金鑾殿上,看著文武百官交頭接耳,百里璟的官話他也不愛聽,百無聊賴,只得四處胡亂打量。
顏如玉那會兒還不是顏侍郎,他站在金鑾殿上,同樣眯著眼睛四處打量,時不時同見過的官員交換個眼色,或是點頭打個招呼,恰好對面的武狀元看過來,朝著他咧嘴一笑。
顏如玉立時呆了呆,心裡便冒出兩個字來:呆子。
但是出於禮貌,顏如玉還是回以一笑,之後便接著打量,轉臉見到顏相頻頻對著自己點頭,滿眼驕傲,顏如玉心下更是得意,和顏相相視一笑。
這一言一行,全被對面的宋進看進了眼裡。
絮叨了一陣子,百里璟幾句話便定了幾人的官階,顏如玉進了戶部,從二品,宋進兵部三品,其他榜眼探花皆各有所去。
百里璟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囑咐了晚宴事宜,便散了朝。
顏如玉高興,剛要去蹭著顏相,顯擺一下自個兒可比他當年還厲害,青出於藍勝於藍,還沒等蹭過去,衣袖卻被人拉住了。
停步轉身,宋進一臉疑惑拉著他,聲音卻是不小,也還是大大咧咧。
“我說你這位小哥生得好看,我還以為你是個女孩子,你叫什麼名兒來著,顏如玉?怎麼取了個女孩名兒?”
宋進話題選得不大好,開場白就觸了顏如玉的黴頭。
顏如玉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和旁邊新晉官員低低的笑聲,無奈眾目睽睽發作不得,只得忍下,假笑道:“原來是宋大人。”
宋進點點頭,往兩邊兒看了看,湊過去,顏如玉一躲,沒躲開,他大大咧咧攬著顏如玉的肩膀,顏如玉瞥他一眼。
宋進神神秘秘說到:“噯,你是不是和那老頭有關係?怎的官品比我高?”
眼睛抽了筋一樣使勁兒使眼色。
顏如玉順著眼風看過去,那老頭,指的是自個兒的老爹,顏澤成顏丞相。
當下連假笑都收了去,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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