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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從沒見過慧悟,亦不曾聽過慧悟大師的名號,是以十分不信,兩人伴著小天邊說邊爭論。
房內終於安靜下來,慧悟大師撥了撥燈芯:“杜姑娘想問什麼?”
顏夫人有些怔忡,只覺得兩世為人,恍然如夢,深吸一口氣:“大師見笑了,婉婉亦是凡夫俗子,不求其他,只願大師憐婉婉為人母之心,我家小玉他……”
慧悟大師微微一笑:“老衲曾經說過,順其自然看其造化,則有轉機,小公子今後一切平安順遂,姑娘大可不必再煩憂,老衲言盡於此。”
顏夫人聞言似是脫了力一般,後喜極而泣,腦中回想的還是多年以前慧悟的那句話:“姑娘兩世為人,本是逆天命而來,小公子命途多舛,高才卻有短命夭壽之相。”
短命夭壽之相。
她的兒子,十月懷胎生生從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怎能不愛,又如何不愛,二十多年藏在心底的日夜擔憂終於在今日放下。
今後一切平安順遂。
“大師大恩無以為報,婉婉在此謝過。”
慧悟大師將顏夫人扶起:“一切源於緣,又歸於緣,不必言謝,姑娘還請保重,慧悟再點撥不了姑娘什麼了。”
察覺到此話中深意,顏夫人淚水漣漣:“大師這是?”
“出家人無畏生死,姑娘請回吧。”
顏夫人默默福了一福,輕悄悄出了門,第二日天還不亮,眾人收拾好了繼續趕路,顏夫人心情極其複雜,又是高興又是難過,而商陸歷經顏相的洗腦,商小天也終於正式改名為商問天。
商問天打心底裡覺得,他現在的名字比從前的名字氣派多了。
四月末,終於在與乞顏停戰半年以後,硝煙又起,經過幾乎一個月的準備,秦書主動出戰,攻打四方城,五萬精兵打頭陣,其餘的在後頭隨時應戰。
阿木爾站在四方城的城樓之上,自上而下俯視秦書,從前面上的不屑已經不在,阿木爾不得不承認,秦書能從他的手裡奪過北陵十分了得,他也將秦書當做一個可以一戰的對手。
秦書騎在驚帆背上往上看,內心沉穩,勢在必得,望著阿木爾所站的地方,那裡他曾經無數次站上去,小時被秦老將軍抱著站在那兒,長大了獨自一人持銀月槍站在那兒。
爹沒了,銀月槍不知失落到了哪裡,就剩了胯下這匹驚帆馬還一直跟著他,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四方城奪回來,再次站上他應該站的地方。
“阿木爾將軍,我們又見面了。”秦書率先開口,洪亮的聲音在草原上回蕩,身後將士不由得又添一分士氣。
阿木爾不甘示弱:“大梁的勇士,戰至如今,你是阿木爾敬佩的對手。”他指指秦書身後的人以及高聳的投石車,“只是秦將軍,你確定區區這些人就能打下你們固若金湯的四方城嗎?不如早早回去同你們新上任的小皇帝喝酒賦詩。”後面一句用得是草原話。
不屑又諷刺,阿木爾身後的乞顏將士哈哈大笑,秦書沉穩不露一絲急躁,深知阿木爾是在激怒他,立刻反擊回去:“秦書在此,一戰便知,今冬定讓爾等敗退草原,犯我大梁者,雖遠必誅!”
氣勢沖天,眾人均為之一震,身後五萬將士齊齊大喝,震得整個草原上空的空氣嗡嗡直響:“犯我大梁者,雖遠必誅!”
阿木爾那種感覺又來了,那次他和秦書第一次交戰,擄了秦書之後,大梁的將士不要命一般,紅著眼像是發了瘋的豹子出籠,四處亂砍,那種氣勢,令人聞之不由得膽寒卻步。
漢人的信仰,有時候很奇怪。
他們可以在安逸的時候,族人之間為一己之私相互傾軋,爭鬥不休,也可以在抵禦外辱之時沆瀣一氣,捨身就義。
秦書氣定神閒,不待阿木爾喊話,持槍的右手高舉,長槍在天空劃過一道銀光,眾人只感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身後大軍整齊劃一排開陣勢,七架投石車緩緩靠前,胯下的驚帆緩緩後退,秦書銀白戰甲緩緩混入身後軍隊中。
☆、第一四四章
阿木爾精神戒備:“眾將士全神戒備,此車威力極大。”心裡卻有一絲疑問,總覺得哪裡不對,仔細看了看才明白,太遠了,秦書他們離得很遠。
阿木爾冷冷一笑不待落下,秦書那邊訓練有素,動作快得很,投石車大材小用,投得卻不是石頭,而是一個個酒罈一樣的罈子,那罈子砰砰落在城牆上,偶爾落在阿木爾腳邊,碎裂聲清脆響亮,裡面液體濺一身,阿木爾先是訝異,後皺眉抬手聞了聞,立即色變:“是油,他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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