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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他驚訝地看著安丞遠,頓時說不出一個字來。忍不住死死咬住下唇,面露苦澀,似是極力忍耐著什麼,過了許久才緩緩張口,“我躲著他,甚至躲你們所有人,整整七年,七年了,現在被你們找到,卻還說……我要加害他?”
越是說到後面,海棠的聲音越發顫抖,“你根本一點也不懂,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般裝瘋賣傻,我這些年來又是怎樣……”
“別說了!”聽聞一聲低喝,海棠忽然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身軀包圍。
聽不下去海棠話中吐露出的痛苦之意,安丞遠沒有多想,竟半跪在地上,伸手將坐著的海棠擁入懷中。
第十五章
一時間,二人皆靜默無言。海棠的頭靠在安丞遠的胸前,似乎能聽到對方平穩的心跳般,自己的心緒也開始漸漸平復。不久前的無端爭執與滿腹委屈,彷彿都於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中趨於消散,只餘一片寧靜。
良久,安丞遠放開了海棠,但依然那般跪在他面前沒有起身。他注視著海棠,雙眼中卻充滿了堅定,“五殿下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一起‘欺君罔上’。”
明明說過不要再這樣稱呼自己,但此刻聽在海棠耳中卻顯得十分可靠。看著對方一臉正經的模樣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海棠微微彎起嘴角,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對方的言辭。
待離開之後,安丞遠才恍然醒悟,自己似乎是做了怎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看到海棠流淚的模樣,聽到他強忍苦楚說出的字字句句,竟都令他同樣心疼,竟忍不住去抱住了對方,還承諾要什麼一起“欺君罔上”……
想起海棠臉上淚痕未乾,卻在聽到自己那句話後露出的靦腆笑容,安丞遠竟有些怔愣。
愈發覺得,自己難道是被海棠影響得也開始神志不清麼?
雖說要一切順其自然,可現在的狀況根本是越來越偏離正軌,從開始答應皇上救人,到安置他在自己府中,為何一步步走下來,卻變成他與神神秘秘的海棠一起隱瞞皇上!
但再多想也無用,安丞遠靜下心來,反倒是重新回憶起先前海棠說的那幾句話,現在細細想來才更令他驚疑。
“我躲著他,甚至躲你們所有人,整整七年……現在被你們找到……”
朝中宣稱五皇子去世的確也是在七年前,但海棠為何要說成是他“躲著我們”?而且後來是皇上命他去辰王府救出海棠,從海棠的口中說出來卻成了“被我們找到”──
就好像他一直疲於藏匿卻還是被發現般不甘。安丞遠直到現在,才清楚認識到從他奉命找到海棠時起,一切於海棠來說似乎並非什麼好事,至於七年前不明不白的種種更不必說。
從海棠這裡得不出什麼回應,皇上那裡他又不敢隨意詢問,那又要從何處尋求答案呢?
雖然覺得可能沒什麼用,但安丞遠還是挑了空閒的一日進宮,卻不是覲見皇帝,而是來到了專門用來存放史籍的文宣院。
其實七年前五皇子去世,本應是大事一件,但當時他正隨父在外戍守邊關,加上朝中對此事不知為何言之甚少,連他都只是偶然間得知這個訊息,並不知曉箇中詳細。而縱然皇宮的書庫也可能不會寫清真實情況,他也想要先看看文獻是如何記載。
安丞遠官位甚高,往日也不是沒有來過文宣院,管理史冊的鄭大人見到他也並未詢問來由,只囑咐了些檢視書籍的要項便讓安丞遠進了書庫。
安丞遠不想直接問他有關七年前之事的文獻放在何處,而是自己慢慢找了起來。
所幸書庫排列整齊,關於本朝史籍也都按年代規整好了,不一會安丞遠便找到相應時間的書冊開始翻閱起來。
其實現在的皇帝龍亦卿正是六年前老皇帝去世後登基,而五皇子龍亦棠則在前一年病逝。想起這一點,安丞遠總覺得這之間似乎有所聯絡,便更加認真地看著史冊。
十月十六日,五皇子亦棠不幸病沒。
十月二十五日,玉妃因悲傷於五皇子之早逝,終日鬱鬱寡歡,於此日辰時去世。
玉妃……?安丞遠倒記得這便是五皇子的生母,聽說還是先皇十分寵愛的側妃。他一介武官,並無意掛心於宮中繁瑣之事,但這些名字身份還是知道的。
但他倒還真不知道,原來玉妃在五皇子去世不久後也跟著病死了。
令安丞遠更驚訝的是,有關五皇子去世的訊息竟然只有這樣簡單兩句話。他又翻了前後幾本,有關玉妃入宮和五皇子的其他事情也記載甚少,皆是幾筆草草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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