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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上趕著不值錢,賀持盈你吞吞吐吐是什麼個意思。難道要我求著嫁你?!”說到“嫁”字致深一頓,有些難為情。七年前自己服了孕子神藥“飛雲”,賀持盈是知道的。
賀持盈喜不自勝,早不是平日少年持重的樣子,一把抱住致深搖晃:“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終於給我盼來了!致深,致深,我好高興!”
致深本來有些自暴自棄地賭氣,可是回來看到持盈和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突然心酸又感動。賀持盈小了自己那麼多,卻從來都順著自己。不是為了自己,他又怎麼做低伏小討父親和弟弟的歡心?他喜歡自己的時間不比自己喜歡那人的時間短,易地而處將心比心,致深覺得放手一試也不錯。自己和那人終究是沒有緣分,強求不來。自己今日把情感道破,他日相見,怎一個尷尬了得。不如遂了持盈的心意,也叫父親和爹爹放心。
其實致深心裡也知道,當年成化有意讓自己入主東宮作太子妃,親上做親。誰知姻緣難料,終成遺恨。他從來沒有怨恨過皇后,只是羨慕。羨慕他可以和那人並肩執手,可以為他生兒育女。
說起這倒有一樁舊事,成化十二年,成化帝秘賜“飛雲”到平州,讓致深服食,那時太子妃的人選他是意屬致深的。本打算待太子及冠,程北亭也任滿回京,就舉行大婚的。沒想第二年致深突然追著個道士進山學功夫去了,永嘉偶遇厲如錦並一見鍾情,一切便都偏離了預定軌道。
看著持盈抱著自己快活得像什麼似的,致深想起那年自己服了“飛雲”之後整日腹痛,半月不能下床。持盈便託著臉坐在自己床邊跟自己閒話,吹簫(有點歧義哦……),分解痛楚。這些年持盈對自己點點滴滴的好處一時哪裡說得盡!致深心裡又酸又脹,暗暗下決心要將那不可能的感情割捨,認真接受持盈,好好回報這片真情。
持盈高興了一陣,問致深:“那什麼時候將咱們的婚事回報小叔和叔父?”持盈想將事情快些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致深從他懷裡掙出來,淡淡一笑:“擇日不如撞日,晚膳時說罷。”
持盈歡呼了下,飛快地親了下致深,跑出去:“太高興啦,我先給母親寫信去!”
致深摸著被吻到的臉頰,呆愣半晌。
“好事呀!明日我就和你父親去西苑向上皇報喜,你的婚事上皇一直掛心呢。”賀念卿得知致深同意和持盈成婚,高興得不知怎麼好。
程北亭只覺得今日致深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讓自己歡心,簡直是要補償前二十四年所有的虧欠。高興得連飲三杯:“致深總算是懂事了,我就是立時閉眼也無憾了!高興啊,難怪持盈說要開酒。”
原來自己竟然父親們如此勞心,致深有些愧疚。端起酒杯:“兒子都二十四了,當然要越活越明白。從前是兒子不懂事,讓父親和爹爹勞神傷心,兒子敬兩位父親。”
程北亭很感慨的幹了,賀念卿簡直要抹淚,眼眶紅得不像話。
以深拉拉賀持盈的衣袖,聲音軟軟的:“持盈哥哥,要是大哥欺負你,你……你”看到致深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要怎樣?”
“你就忍著!可不能打人啊!”以深怕怕地看著致深,簡直要哭出來。
持盈喜歡死以深可愛的模樣,把他撈進懷裡,眼睛卻認真地看著致深:“往後你持盈哥哥定是任勞任怨任打任罵,只要你大哥高興,皺下眉頭是孫子~”
致深白他:“說得我多厲害似的。”
誰知賀念卿居然不幫他:“是啊,可不能欺負持盈。”
“哈哈哈”程北亭大笑。
致深無言,悶飲了幾杯酒。
他和持盈的婚事就在談笑間定下來,幾個時辰前天塌地陷的痛苦彷彿就像一場夢。致深看著和家人言笑晏晏的持盈,突然覺得自己那無望的暗戀就是一折悲劇。因為小妹曾經說過,真正的愛情不會令你痛苦……
晚間賀念卿來到自閒居,看致深對著一柄寶劍發呆。走過去擁住兒子:“致深,爹爹今夜真高興。”
致深放下寶劍,靠進賀念卿懷裡;“只怪兒子從前錯得厲害。”
“這是什麼話,你只是心定得晚些。好飯不怕晚,還不是讓持盈等到你。呵呵,當初的小娃娃馬上要和你成親了。”
“爹爹,我年長持盈那麼多,只怕今後……”
“誒,怎會?皇后比也比今上大了許多,你看還不是錦瑟和諧,始終如一。”
致深僵了僵,努力抑制蔓延的心痛。“是啊,齊眉舉案恩愛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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