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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蕭張了半天嘴,卻無法繼續再喊出先前的那些話,只歪了頭道:“我有塗藥,在等藥膏晾乾。”
凌玄書想起那個叫珍珠的布衣少女送藥來時曾說過,這藥剛塗上時會很痛,須得忍上半個時辰,那之後便一點都不會痛了。他伸手取過晏清蕭纖細白皙的手腕,仔細看著他掌緣內側的傷口,“沒有付楠在身邊伺候,你很不習慣吧?”
晏清蕭想將手抽回來,又擔心會碰到傷口,“還好。你要做什麼?”
凌玄書尋了塊乾淨的棉布將他傷口周圍殘留的血漬擦乾,又用手指到藥盒裡沾了些藥膏出來,“你藥塗得太少了,忍一下。”
“不行!”晏清蕭這次也顧不上會不會碰到傷口了,當下便要將手抽回來。
凌玄書卻是早料到他會如此,將他的手腕捏得極緊,“我記得,你很怕痛。”
本要用另一隻手去阻止他的晏清蕭動作忽然僵了僵。
凌玄書趁機將藥膏塗在他的傷口上。
“嘶……”晏清蕭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你這個混蛋,我好不容易熬到沒有那麼痛了你居然用這種方式報復……”
凌玄書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低下頭輕輕朝他的傷口上吹氣。
晏清蕭說了一半的話自動收聲,覺得不論是被他握住的手腕還是自己的臉,都有些燒。
見藥膏滲得差不多,凌玄書小心地幫他將傷口包紮了起來,“到了需要換藥的時候我會來幫你換藥,這兩日不要讓傷口碰到水,有什麼事的話便叫我來幫忙。”
“你不需要做這些。”晏清蕭垂著頭道。
凌玄書站起身向外走,“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休息吧。”
晏清蕭回頭看著凌玄書離開的背影,一時竟有些恍惚。
凌玄書,你到底在想什麼?
眾人休息了一個午後再出來之時,發現前院已經徹徹底底變了樣。
門兩邊的方木盒子與院中的陷阱已經全都恢復到了初時的模樣,各處門窗上一個不落地都貼上了喜字,張燈結綵好不熱鬧。院當中設了不少桌酒席,賓朋滿座,賀喜聲不斷。
凌玄霜瞠目結舌地看了一圈,嘆道:“這寨主等這一日一定等好久了吧。”
“想不到二哥居然會是我們當中第一個成親的,”凌玄夜幸災樂禍,“你們說如果爹孃得知今日之事,他們會如何?”
凌玄霜哀怨看向邵煜新,嘟嘴道:“就是,我一直以為我會是第一個的。”
凌玄褀問道:“邵大哥,雪獅呢?”
“怕嚇著人,鎖在我房裡了。”邵煜新有意無意看了凌玄霜一眼。
凌玄霜立時眉飛色舞,“既如此,晚些時候你便也不要回去打擾它們小夫妻了,不如就到我房裡睡?”
邵煜新微笑,“可以考慮。”
凌玄霜拼了命地剋制,才沒讓自己跳起來歡呼。
元寶走了過來,將他們迎到主家席。
凌玄書見他要走,喚住他問道:“不知先前寨主讓你去打聽的事可打聽到了沒有?”
“您說的是那個飲血教教主闖入我們九瓦連環寨的事吧?”元寶道,“當值的兄弟們我都叫人問遍了,沒一人見過這樣一個傢伙的,可能還是你們追錯了方向吧。”
凌玄書嘆了口氣,“這火烽當真神通廣大,只怕我們是追不上了。”
凌玄霜擺手讓元寶去忙,“今兒是大好日子,你想這些事做什麼?我跟你們說,讓玄淵跨過這道坎可不容易,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動他的,你們等下要多跟他喝兩杯,別讓他察覺你們神色有異啊。”
凌玄書好笑道:“最可能神色有異的便是你吧?”
“我後來又轉回大哥房間去了,”凌玄褀道,“二哥已經走了,大哥卻在呼呼大睡,沒見費什麼力啊。”
“……”凌玄霜認真道,“我在夢裡也為他鼓勁了。”
“新人到!”
隨著這一聲喊,眾人很快便看到凌玄淵與那寨主相攜走了出來,身上都穿著大紅袍。
凌玄霜噗地笑出聲來,“玄淵都快要把人家的衣衫給撐破了,好醜啊!”
凌玄夜也忍不住笑,“這……這是女人的裙衫吧?”
“許是寨主沒想過自己會討到這麼大的一位壓寨夫人吧。”凌玄褀道,“二哥的這個樣子真是太好笑了,我怕是要笑一輩子。”
凌玄書努力使自己保持嚴肅,“你只要在他面前笑一次,他說不定便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