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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侯府是皇上賞賜,本王可不敢要。更何況,殷家人住過的地方,羽墨栩──嫌髒。”
殷洛寧聽了這“嫌髒”二字,病中的面色更是蒼白一分,卻仍是語氣平靜無波的道:“殷家人的地方自然汙穢不堪,所以侯爺還是請回吧,且毋染上晦氣。您要爭的,不過意氣而已,剛剛那一鞭,還不夠嗎?”
“意氣?”羽墨栩笑容幽冷,眼底深處似乎都結著冰,只是轉瞬之間,那不共戴天的恨意,又倏然隱去無形。“剛剛那一鞭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可是別想算在我的頭上。我今日前來,只是想帶走被你藏匿了的我王府的逃奴。”
“我的府上,並沒有藏匿過什麼王爺的奴隸。王爺要針對我一個人,我不在乎。還請不要欲加之罪,牽累了我府中眾人。本朝律法,私藏他人逃奴,乃是大罪。”
“有或者沒有,不是你一家之言說了就算的。是不是欲加之罪,也要仔細搜過了才知道。”
言罷便揚聲對著自己帶來的侍衛道“還不給我搜!”
“站住!”
向來語速和緩、極少高聲說話的殷洛寧忽然這樣呵斥人,居然也令眾人不自禁的住了腳步。
他迎風站著,白衣翩翩,顯得很淡薄。
“王爺既然如此篤定,想必之前已經做足了證據,只差一個人贓並獲,讓我府中上下、百口莫辯。”他的目光也沒什麼變化,只是平靜“但是,殷洛寧不是沒有原則的人。這一次,不會忍讓。”
羽墨栩不怒卻笑“那又何如?”
“不如何,就是──不想讓你搜。”
他話一出口,自己的侍衛自然都把手摸向了兵刃。於是兩方的侍衛們就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正當僵持不下時,一頂銀灰色軟轎卻慢悠悠被從正門外抬了過來,對侯爺王爺們視若無睹,竟停在了兩方勢力正中央。
轎子也不如何華麗,眾人正自納悶是哪裡冒出來個不知道的死活的東西,竟敢來捅西玄王與靖陵侯這一對馬蜂窩的時候,轎簾被打了上去,待看清裡面坐著的人,其他人自是不必說,即使羽墨栩和殷洛寧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轎子裡下來的,卻是當朝丞相,南楚麟。
南大人今日一身素衣裝扮,不似往昔深色厚重的官袍,壓人的感覺卻分毫不減。只見他緩緩自轎中走出,手裡還握了一柄摺扇,步履悠閒,語氣若輕若重的說道:“王爺與侯爺真是雅興頗高,這麼糟糕的天氣裡,還站在此處風口,共賞春景。”
6所謂權臣(上)
積威這個詞,有時很讓人說不清楚。
南楚麟年紀不大,可謂詭月王朝史上最年輕的一位相爺,偏生容貌又是那般的……好看。
可這些表象的東西與他那冷狠的內在比較起來,卻不值一提。再如何絕美的臉,若配上的是詭異莫測的手段,殘忍無情的心性。還真是讓人處處都想避著他。
人人都知道,南相是詭月國的第一權臣。
所謂權臣,當然就是可以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生殺予奪,翻雲覆雨的人。
南楚麟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對這些手段,無一不精。
但有一樣,誰都知道,丞相南大人對皇上,唯命是從,但凡皇上說出口的話,他無不遵從,即便再荒唐的想法,他也不曾有過半句微言,甚至言官的正常納諫,都會時不時被他給攔下來,先過他耳,再入聖聽。
說起今日靖陵府爭執之事,其實久居若望城的人都會略有耳聞,羽墨栩與殷洛寧爭寵,三天兩天便要鬧上一回。
偏偏這兩人都特別得皇上寵愛,羽墨栩就是無論惹了什麼禍端皇上都不會對他追究,十分的縱容袒護。
而殷洛寧,雖然為人低調不會無事生非,但殷氏一族在過去的日子裡樹敵極多,即便今時今日,仍有許多明槍暗箭要針對這位靖陵侯,所以皇上在這位侯爺身上表現的寵愛便是,絕不容許任何人對他有絲毫冒犯。
誰動了靖陵侯,便是觸了皇上逆鱗,這人人都知道。所以,有了這般庇佑,靖陵侯府自是該安靜無事的。
但卻也因此引來了這位特別愛爭強好勝的西玄王。
如果是羽墨栩來冒犯殷洛寧,這筆帳,皇上要如何算呢?
這場亂鬥,京城上至百官下到平民,真是翹首以盼,無比期待。都想湊份熱鬧、看個究竟,皇上最寵愛的,到底是哪個?!
皇上卻只恐西玄王與靖陵侯互相傷著了對方,命人把各自府中的家丁統統都給換了成皇宮裡的正規侍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