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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盧郴本意是速戰速決,想直接上去斬殺了攔在它近前的幾個兵士再卯足了氣力衝出關卡逃之夭夭。至於日後的事情,日後再做打算,只是眼下,萬萬不能在他這裡出了紕漏。
魚死網破的決心一下,兇相畢現。
可惜他才要舉劍大肆斬殺,身後便傳來悽慘呼號。
他回頭一看,身後的手下竟在須臾之間被強弓勁弩統統射殺,躺倒在地,血濺滿船的甲板兩側。
他大驚,竟然沒有發現,沿河兩岸的樹林間居然埋伏了這麼多的弓弩手。
那箭矢密集如雨,只堪堪避開了他所在的一小塊位置而已,船上的其他地方,已經插針一般,沒有一處完好的存在。
盧郴這一看去,著實被這一幕駭住。
不是沒有見過這陣仗,只是沒有想到,這不知來歷的少年會下這樣的狠手。
借著盧郴分神的空當,兵將湧上,鋼刀架在了命脈所在。
南楚麒微微一笑:“盧大人,您還是聽我話,乖乖下船吧!”
25迤邐暗波(下)
有了第一波,就還會再來第二波,如此這般,過不上多少時間,這處關卡便扣下了不少船隻。
南楚麟領著重兵,無論是官船私船有無通行文書手裡拿了何人印信,一概不給面子。除去船主需要收押之外,其他的人,稍有抵抗,就地處死。
楚麒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想,幸虧雍王殿下英明,答應了赫錦佟的提議,此次才有了個好藉口能把楚麟支開,否則,被他知道自己如此殘忍行事……還真是無可辯言。
這種事情,是必須得從頭到尾瞞著他的。
楚麒正想得出神,河面再度傳來吵嚷之聲。
尋聲而去,只見一艘氣派十足的大船之中,走出一人。
那人也是便服打扮,頭髮半白,雙手抄在袖子中,抬頭,冷聲道:“什麼人如此大膽,連我的船也敢攔?”
這把聲音,尖細中帶著澀啞,刺耳的很。
楚麒打眼一看,笑容不變,淡淡打聲招呼:“原來是翁公公,在此處相遇,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這位公公,名叫翁錫,專司服侍皇太後。
太後早年曾經垂簾攝政,因而翁錫在內宮之中,地位非常的高。楚麒確實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把這個人也攥在手心了。原來所謂帝都來的大人物,指的便是他。
想必太子派他來,就是想借了他的人望宣告便宜行事,地方上的官員絕不敢不給他面子,難怪佘縣之事在此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麼紕漏。
若不是此次皇上另做了謀劃安排,恐怕他們依然可以一路暢行無阻。
那翁公公是內監,自然認得做了雍王殿下伴讀多年的南楚麒,心裡也是墜墜不安的。想說這雍王平日裡並不曾與太子交惡,如今怎麼管起這檔子閒事,攪進這灘渾水裡。
這……究竟是誰的授意呀?!
雖說摸不準風向,但到底世面見得多,面上絲毫不肯露怯。臉色不悅,尖聲說道:“出乎意料?你意料我幹什麼呀!?又有什麼好出乎意料的呀?我又不是石頭縫子裡蹦出來的,難道就不能有幾門子親戚嗎?”
楚麒低頭,看了看翁公公所在的這艘船,船身沈重,壓入水中的部分,很深。
“公公,咱們廢話不多談。您還是先下了船,陪我到岸上坐一坐吧!”
翁公公與先前其他人一樣,自然是不肯離船半步的,一聽說要他下船,臉上慍色更濃:“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我下船之後,你預備要對這船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是誰的船?!”
“知不知道,有什麼分別嗎?”
“分別?分別大了。”公公一直是個得寵的紅人,倨傲慣了,架勢做得渾然天成,沒有半點做作“這艘船,是太後昔日出行遊玩時所乘,內裡還供著當今皇上親筆題字。你敢對它不敬,就是對皇上和皇太後的不敬。”
狐假虎威慣了的人,言談吐字之間,都改不掉那份仗勢凌人的感覺。
對皇上和太後不敬。
這項罪名扣得實在不輕,等閒什麼人,還真是不敢承受。
楚麒低頭淺笑。想起雍王殿下把這些兵將交到他手上的時候,還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他說:那些船主,文臣武將想必都有,或許不會將你放在眼裡,該怎麼做,你自己掌握分寸就好。只有兩點必須牢記。第一,絕不能讓自己受傷,第二,那些船,一艘也不許放過。
最後,才問他一句:做得到嗎?
楚麒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