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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後遞給破狼,道:“將軍,這是成嵐的筆跡,寫的是敵方情報,如糧草配備,西涼漠北關係等等。”
破狼接過紙,內容言簡意賅,但又不失重點,大多描寫的是敵方一些兵將情況和一些行軍作戰的計劃。破狼只頷首,問道:“成嵐雖然為人衝動了些,但在戰事上卻沉穩,可他才入敵營不久,於珂和阿穆爾應對他有所防範,這想必也是前次站前想法子蒐羅的,上面成嵐說若是正確便會在下一次戰時作手勢於我們,我們也且信且疑吧。”
星樓沉思這事的真假,這玉球的機關也想必是他戰前讓能工巧匠做的,而成嵐對大晉軍隊情報瞭若指掌,若他真的背叛通敵大晉已失去了探索情報的價值,不必再大費周章用此取得那可有可無的信任,可他事先將此事寫出告知而不必待他回來再詳細說明可見他也做好了必死的決心,這也說明他還有別的計劃。念及此,星樓直覺心尖一顫,抬眸看了李固和破狼,二人面容冷凝,似乎也明白了成嵐的想法。
最後還是破狼出聲,打破了沉默:“這幾日兵將應準備充足了,該給敵方來個出其不意了,李固,路線和計劃還是前幾日你所說的嗎?”
李固微一點頭,闡述道:“末將打算連夜率一對精兵和一對弓箭手入山道石廊爬上石山,已經派探子探明顯露,一座山頭位於敵營後,可於此突襲。大的草球已經編制好,當晚點燃滾下,再配合箭矢,應能對敵人造成重創,然後大約將敵方的兵力吸引過來後便請將軍率領大軍攻擊前線,以煙火為號。”
破狼冷笑,道:“本以為這地勢對敵我兩方都是不利,反而我們卻忘記了勘測地形地勢是作戰的基本,真是失策,索性還不算糊塗透頂。”
李固面有幾分慚色,嘆了口氣,由笑道:“我們只太過注重敵方兵將,這反而成了一道盲障,遮住眼睛的不只是我們,還有敵方,但敵營于山後不知防備,安知不是成嵐的作用呢?可就算敵方想到也無妨,想必如今也放鬆戒備了,畢竟將軍挑的這個時機的確出人意料。”
破狼凝眸思忖,又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此法無法給敵方造成重創只能真刀真槍面對面地廝殺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夜便出戰。”
星樓容色一變,驚問:“那麼快?!”
破狼搖了搖頭,道:“不算快了,這時候正好,今日天氣乾燥,適合點燃火球偷襲和雙方作戰。我和阿穆爾戰傷未愈,就算敵方想到我們會乘機突襲,但也過了些日子,這幾日我們並無動作,敵方應該已經開始鬆懈了。而成嵐經過上次這一戰西涼和漠北對他應該也放鬆警惕並對其逐步信任,而他也應該有所準備了,我們就挑今晚吧。”
李固面上難得多了幾分興奮,然而又凝重下來,朗聲領命離去準備。
星樓上前扶著破狼重新靠躺在枕頭上,看了看已經涼掉的白粥,微嘆了口氣,眸光又多了幾分堅毅。“你先好好休息,黃昏時分我便會叫你起來,這次你休想再把我留著這裡,只讓你一人廝殺,我也要跟你去。”星樓聲音低了些,擔心道:“你傷也還沒好呢……”
破狼只勾唇一笑:“好。”
星樓看著破狼素來冷硬的面容由於這笑多了幾分柔和,不禁凝眸多瞧了幾眼。
今夜星河閃爍浩瀚,橫過天際,迷醉的景色在西北廣袤粗豪的景色中更添了幾分壯美。李固身著輕甲,後邊是輕裝精銳計程車兵和弓箭手,且選擇的都是善於攀爬的好手。精兵們火油火石都系在腰間,弓箭手背上的箭囊鼓鼓滿滿的,雪白的箭羽整齊的重疊排列。穿著麻繩的草球輕便可有幾個人拿著或直接滾在地上,隊伍整齊,不似正面交鋒的氣勢威武雄壯,但兵將們眉目間的慷慨毅然依舊不減,井然有序的隊伍英氣颯颯,直讓人放心不少。
破狼沉聲吩咐幾句後,李固輕輕一笑點頭,便領著眾人入了山道攀爬,破狼見他們身姿矯健,又看了一眼星樓緊緊握著摘星劍柄而發白的虎口,只問道:“緊張嗎?”
星樓一愣,也不掩飾,只點頭承認,破狼緩緩道:“我第一次上戰場也是緊張的,父親說過緊張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心中的忐忑可在戰場廝殺時肆化作力量肆意揮灑。緊張是可以的,但絕不能因內心慌亂而自亂陣腳。”
星樓有些詫異地望著破狼,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如山嶽沉穩一般的人會有緊張的時候,然而心卻被他的一番話撫順安寧了,只凝眸望著前方,嚴陣以待。
眾人都安靜肅立,極有默契地一言不發,只是一雙眸子熱切而堅定,望著前方。時間似乎極慢,緩緩在人心上流過,在心頭劃成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