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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老御醫們深知這一點，才不敢輕易開口，免得禍從口出。

神情一寒，耶律哲風的聲音更冷冽了。“說、話！”

聞言，張術趕緊抖著身子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地開了口。“稟、稟將軍，九、九公子這、這怕是心病。”

張術是常駐在將軍府的御醫，也是一直負責治療齊傲揚的人。他了解齊傲揚的病況，更深知耶律哲風的性格，他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則不管床上的公子是死是活，他們一干老御醫的小命定是不保。

“繼續。”語氣好了那麼的一丁點。

好了，小命有希望了。

偷偷地抹了一把額際的汗，張術也鎮定了些。

“九公子的身體與常人有異，世人大多視之為怪，據九公子適才口中所言，怕是心結難解。而且，九公子此前傷勢不輕，故……”

“好了，別羅嗦了，”不耐地打斷，“到底怎麼治。”

抖了抖，張術又偷偷地擦了擦額際，“替九公子解開心結，燒自然會退，人就沒大礙了。”

“怎麼解？”

“這……”張術的臉又白了，大滴大滴的汗成串落下。

常言道，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只是一名小小御醫，哪有能力替九公子解開心結？唉，剛撿回的小命怕是又要丟了。

濃眉一皺，冷冷地注視張術好半響，才道：“都下去。”

“是！”眾人如獲大赦，須臾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臥房裡，只剩下一臉若有所思的耶律哲風和昏迷不醒的齊傲揚。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靜默了半個時辰的齊傲揚又開始說胡話了。表情痛苦，滿臉恐懼，眼角更是溢位晶瑩的淚珠。

目睹他這副脆弱的模樣，耶律哲風心痛了。輕輕拭去那淚珠，俯首湊到齊傲揚的耳邊，他用從未如此溫柔的嗓音低低呢喃：

“你不是怪物，你當然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寶貝……”

漸漸地，齊傲揚痛苦、恐懼的表情奇蹟般地消失，換上一臉的安心。燒一點點地退了，不再說胡話，也不再流淚，他變得安靜。這回，他是安心地睡著了。

停止呢喃，耶律哲風悄悄揚起滿足的笑容。

——不知不覺間，耶律哲風對齊傲揚的不知名感情又深了一層。

輕輕吻了吻齊傲揚的唇，他就這樣坐在床沿守著。直至天際出現一絲曙光，床上的人完全退燒，他才放心地走出了寢樓。

齊傲揚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睜眼，耳際響起的仍是小香清脆的嗓音：

“九公子您醒了，張御醫吩咐奴婢先喂您一些清粥，然後讓您喝藥。”

他還沒反應過來，小香已小心地往他的頸後墊了厚厚的軟墊，然後，一勺散發著淡淡米香的溫熱清粥就送到了嘴邊。

好些天沒進食，齊傲揚的確是餓了。他也不客氣，張口就把清粥吞了下來。很快地，一碗清粥就見了底。粥吃完了，齊傲揚也很配合地把藥喝了個乾乾淨淨。

在小香的幫助下重新躺好，齊傲揚剛想道謝，卻被對方伸過來要解他腰帶的手嚇了一大跳。急急推開小香，緊緊捂住自己的腰帶，齊傲揚臉上染上兩朵紅霞。

“小香姑娘你……”

“九公子別誤會，奴婢只是想替您上藥。”小香解釋道。

“呃……”知道自己想歪了，齊傲揚臉上的紅霞更甚。“不、不用麻煩小香姑娘了。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就好，自己來就好。”

臉色一白，小香不再目無表情，而是滿眼恐懼地重重跪下，還狠狠地磕了一個頭。

“求九公子放過奴婢吧！”

顧不得害羞，齊傲揚愕然一呆。“這是怎麼回事？”

“照顧好九公子是奴婢的本分，若九公子不讓奴婢替您上藥，奴婢就是沒做好份內之事，將軍知道了，肯定會重罰奴婢的。”

驚愕轉為憤怒，繼而，趨於平靜。

罷了，按照那惡魔的性格，若他堅持不讓小香姑娘替自己上藥，小香姑娘就真的要遭殃了。

“小香姑娘，在下的傷麻煩你了。”

聞言，小香驚喜地抬起頭。“謝謝九公子！”

片刻後，齊傲揚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抹上了一層透明的藥膏，並用繃帶細細地包好。穿上衣衫，躺下，可床前的小香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有什麼事嗎？”

“九公子，”偷偷地瞄了苗床上的主子，小香輕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