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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炎的掌握,立成內力絞纏之勢。但即是如此,越談並不著慌,畢竟簡炎只有一人,內力再渾厚,也不過三十餘年功力,他二人的內力相加雖不至倍之,但高於他是無疑的。
簡炎自以為功力深厚,以內力相拼,當真是作繭自縛,可見其命數已到,是天要亡他!
越談正得意間,陡地一陣剛陽之氣透腕貫入,直搗心脈。越談忙提氣護緊心脈,沉著以對,心中卻索然不解,何以簡炎的陰柔功底突然成了暖陽之性?
他大惑之下眼尾瞥到身旁的裴跡,見他原本背在身後的左手現下吃力的託著右掌,臉上汗水涔涔,漲紅似血,顯是支撐得苦。而簡炎反似圓轉自如,絲毫不見狼狽之色,嘴角猶自含笑,彷彿成竹在胸。
越談腦中靈光一現,立時面無人色。他想起了故老的一個傳說:“逆圓功法”,乃是上代失傳的一門運氣的法門,據說練成之後,可借敵之力反制敵身,道理與“借力打力”同,但其中巧妙變化何止千萬倍繁複精密。假如簡炎當真練成了“逆圓功”,他們今日可就栽到家了!
而現下,簡炎似乎正是在用裴跡的內力攻擊越談,他自身不過是個傳導內勁的介質。越談愈想愈怕,愈怕愈心灰意冷,他還是低估了簡炎!單是不知簡炎練成了“逆圓功”一項,足以導致他們的失敗。
他被簡炎導來的內勁逼得口不能言,連喊人相助都不能。不過,他們以多敵少,著實有愧,也實在喚不出口。
三人全神貫注的投入戰事,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忽略了一個人……
裴跡的內力身不由己的被簡炎牽導著蜂擁而出,一盞茶工夫,他已累得腿腳發軟,腦中虛空,那幾如散功的感覺使他恨不能自絕經脈而死。
那是一眨眼的瞬息,裴跡感到背心刺痛,接著有人戾喝一聲,右掌心疾速貫入一股陰柔犀利的內勁,沿臂而上,他知道那是簡炎的真力,卻未感到半分敵意。那勁力護著他全身,背心再痛。
——裴跡身前身後兩聲悶哼,右掌倏然輕鬆:簡炎終於收回了牽制他的內勁。他像失去了扯線的木偶,眼前蒙黑一片,軟癱在地。背上絲絲作痛,風中混雜著鏽鐵似的血腥味。
劫亭旁倒著四個人,一黃一白一藍一灰。米黃色衫子的人胸前一灘黑亮的淤血,仰倒在地,眸子明亮的大睜著——那是簡炎;白衫青帶的少年人昏迷的綣成一團,口邊淌出血絲,手邊不遠掉著一把泛著銀光的長戟——那是舒揚;
藍衣人清醒的半撐著身子,後心處一小塊新鮮的血跡——自是裴跡。憔悴的灰衣不問而知是越談,他是唯一身上無血之人,呼吸微喘,正在打疊調息。
竹林中有風聲、林聲,林外有枝木碎裂聲、刀劍交接聲。只無人聲。
許久許久,越談睜目看向一身狼狽倒地不起的簡炎,冷冷道:“你輸了!”簡炎似若不聞,眼睛直直瞪著劫亭的牌匾。越談撐起身子,跨過已在盤坐回氣的裴跡,向簡炎走去。
裴跡驀地睜眼,低聲道:“越兄,請讓我來。”他知道越談將要做什麼,他也知道簡炎輸得不甘。
微微側頭看到尚自昏迷的舒揚,裴跡心中一寒。舒揚想殺他,他手邊掉落的金剛戟是物證。舒揚如此的恨他,竟至要殺死他,卻陰差陽錯的反救了他性命。
要不是舒揚一戟將簡炎的勁力導錯傷了自己,而使得越談看準空隙擊傷了簡炎,他這時恐怕已精疲力竭而亡了。他勉強起身,為舒揚把了脈,知他傷勢沉重,雖是憂煩,這時只能為他輸真力維持著脈息。他看看簡炎,又看看懷中的舒揚,一時猶疑不決。
越談知他心意,伸手過來輕道:“我來。”一手壓貼著舒揚背心為他導氣。裴跡感激的點了點頭,蹣跚到痴望劫亭的簡炎身畔,淡道:“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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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時,簡炎合目答:“一子錯,滿盤皆輸。若非失手那一子,這一盤還是有解的。”裴跡無言。
他開目又道:“無怪乎此亭名‘劫’。算計難得重重變,猜疑苦勞浩浩劫。劫難劫難,劫一定是難麼?”
一頓,再道:“裴跡,方才我說,若我贏了便要你答應一事。現下我輸了,你也不必答應,你可還想知道?”
裴跡一僵,冷道:“不想!”
簡炎聞言笑咳著,裴跡冷眼不語,他終止笑喘道:“裴跡,你殺我不殺?”
裴跡面如寒霜,掌中凝起真氣,漠然道:“父妻之仇不能不報……”
“裴跡,我救了你一命,你可知道?”輕淡的打斷他近乎麻木的陳述。“你新認的‘兒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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