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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想著,慢慢踱到前面大堂,白天客人少,他索性在樓下找條湘妃塌側臥著。
果然,不多時,兩個急匆匆的男人便一同趕來,齊銘遠看到老闆,臉上的匆忙就被堵回去幾分,而應梓中卻是不怕他,揪住老闆的領子便質問道:“你把承想藏到哪裡去了!”
老闆掰開他的指頭,理著衣服上的褶皺道:“你哪知眼睛看到……他來我這裡了?”
“我就是看到了……他雖然在潤京長大,可還去過哪裡!再說,這個方向……也只有你這個破地方!”
“好吧好吧,他是在我這兒,怎麼了,你們倆合夥把他氣跑了,還想來我這裡尋人?當我東籬下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承想是我的!”應梓中急紅了眼,推開老闆就往外衝,卻被齊銘遠拽住了,視線隨著他往上……
一抹大紅色俏生生地站在樓上,正是承想。
承想帶著詭異的笑,俯視著他們。眼瞳中卻是空洞無波的,像看穿了一切,又像什麼都不願看,這世上所有的都與他無關。
“承想……”應梓中與齊銘遠不禁叫道,連老闆也呆住了。
此時的承想,居然是從未見過的豔色,他們習慣了明豔的承想,沒想到在陰影中的人,也是可以熠熠生輝的。
承想輕蔑地一笑,緩緩開口道:“我恨你們……”
他不是笨蛋,其中關節一對應就想的一清二楚。被老闆從小養到大,他的心思承想早就明白個八九成,再說,他也曾如狼一般吃過他,此時這些伎倆,不過是一直被自己的痴心妄想矇蔽了,而那兩個……
無辜……論無辜,誰能比得上他自己!說是為他好……到底還是受不了心底那頭獸的誘惑,床榻上翻雲覆雨時,他們誰想到了自己……
真的好恨!
承想怨毒地剜了他們一眼,抬起袖子遮住臉。
他們只看到那襲紅衣從朱欄之上翻滾而下,接著是沉重的悶響,落定。
靜默之後……
“承想!!!!!”
傳說,彼岸花是豔紅色的,盛開在黃泉畔的黑色泥土上,妖嬈絕望。無邊無際地開滿了整條不歸路,漫天的花海,綻放著萎靡陰暗的氣息,過往的亡靈,不論生前是惡的,善的,痴的,怨的,紛紛留下他們在人間最後一滴淚,澆灌著這些花,一日復一日,令那顏色,越發攝人魂魄。
轉眼幾年過去,東籬下易了主,新任的老闆竟是那個簽過死契的齊銘遠,著實令不少人吃了一驚,有些知底細的小倌們,私底下傳言這位齊老闆是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才害死了前任,前任老闆死去的夜晚,齊老闆正在他房裡,兩人春風一度,第二日老闆就被抬了出來,據說死狀很是可怖。
可這只是傳言而已,前任老闆為人刻薄,也得罪了不少人,再說這種地方死個個把人也不必大驚小怪的,這件事居然就稀裡糊塗被官府放過了,從此,東籬下就成了齊銘遠的掌中物。
齊銘遠站在承想的骨灰被灑之處,靜默了許久。
這兒荒無人煙,極為偏僻,若不是那個人臨死時受不了自己的折磨,恐怕會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裡。
你既然捨得連一把骨灰都捨不得留給我,那我也將你煮成肉湯,餵給狼狗,看誰,永世不得安寧!
他揮了揮衣袖,朝著江北那邊意味深長地一笑。
承想,你要等我……
第五十六章(完結)
初雪的院子裡栽滿了他的寶貝花草,就算是鬱唯,也休想多動一根指頭的。冬日萬物俱寂,除了窗前的一支老梅和窗下一從冬青,外面即便是瓊樓玉宇也吸引不了他,只是懶洋洋趴在桌上,瞅著鬱唯練字。屋角的山茶開得正好,一面是人美如玉,一面是花開如錦,他卻怎麼也不安定,動來動去。
鬱唯抬頭瞪他一眼,笑道:“怎麼,坐不住了?”
初雪懨懨道:“不是……總覺得心裡不安。”
鬱唯蘸蘸墨,道:“胡思亂想什麼?整日裡瞎操心,若是煩了,先忍著些,等雪晴了,我配你出去逛逛……哎?墨幹了。”
“哦……”初雪懶懶地直起脊背,拾起墨錠,倒了些清水入硯中,緩緩研磨。
“說真的,我是真的覺得,有些不對頭……”初雪一笑,搖頭道:“但願是我多想了。自銘遠走了,還沒有個信,還有那個小池硯,也是許久沒訊息了。”
鬱唯道:“夠了。”重新拾起筆蘸過道:“銘遠不是留話,讓你有空去瞧瞧他嗎?既然放心不下,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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