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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蒼尉站在一旁,看著季雲夕微微垂下的臉上故作的溫順表情,並不說話,只是掃了一眼身側的群臣。
其中一人看到了季蒼尉的眼神,想了想,上前一步也行了一禮說道:“皇上,微臣倒是覺得,殿下的一片孝心十分難得,況且殿下已近弱冠之年,也是時候該鍛鍊鍛鍊了。”此番話誠摯而在理,季淮蒲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季蒼尉。
對方身軀筆直,絲毫不在意他的視線。
很快人群中又有一人站了出來:“於大人所說十分在理,老臣也覺得可以讓殿下去六部鍛鍊鍛鍊,為皇上分憂。”
季淮蒲的視線移了過去,面上若有所思。然而滿朝的人除了季蒼尉,其他人全部微微低著頭,不去觸犯天子威嚴,並沒有注意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季淮蒲看了一眼負手站在人臣中的季蒼尉,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在人群中來回巡視,等待想要繼續勸諫的人站出來。
果不其然,見季淮蒲沒有說話,先後又有兩人站了出來。
“諸位愛卿真是一片忠心吶。”季淮蒲輕輕嘆道,“既然皇兒和大臣們都有此意,朕也不能拂了你們的好意。只是到底兒子是自己的兒子,朕照顧他大病初癒捨不得他這麼快參與朝廷瑣事,你們倒好,非要讓他勞累。”說道這裡季淮蒲頓了頓,往下看去,有些臣子臉上已經出現了尷尬的神色,季淮蒲這是又對季雲夕說道,“皇兒你也不必著急,若是身子還不舒服,這幾日大可不必去。”
季雲夕笑了笑,左眼余光中看見滿朝文武只有他皇叔一個人負手抬頭看著季淮蒲,雖疑惑於季淮蒲對此的容忍,卻也沒表現在面上,只是乖巧地彎了彎腰,口中說道:“謝父皇,兒臣領旨。”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皇上,本王也有事上奏。”百官之中,唯一一個為人臣子卻絲毫沒有為人臣子姿態的人突然開口。
百官中管不住自己的,紛紛驚訝的側目。
季淮蒲看見下面這些動靜,倒是覺得有趣,禁不住笑了:“皇兄請講。”
“本王雖為攝政王爺,”居然和太子用的是一樣的開場,百官心中想道,“卻常年不參政事,近日才回宮,然而時值本朝太子、本王的皇侄造人暗算,連皇侄尚且知道為國分憂,本王這個攝政王也不好再無所事事,本王見三吏那兒最近政務繁忙,不如本王去為皇上分憂解愁。”
季淮蒲聽完,心中雖然有怒氣,面上卻笑的十分平和:“皇家今兒個是怎麼了,朕的皇兄,皇兒一個個突然都想要為朕分憂解愁,朕倒是覺得朕沒那麼多憂愁可解呀。”
季蒼尉卻不言不語,靜靜地聽他說完這番話,即使最後季淮蒲含著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任何表情,依舊負手而立站在那裡,等著季淮蒲的回覆。
看著他那副傲然的樣子,季淮蒲卻突然一寸寸收回了笑容,面無表情看了回去。
“三吏那兒最近政事繁忙嗎,”季淮蒲仍舊看著季蒼尉,卻張嘴喊了別人問話,“右相?”
被點了名的人顯然是發現了其中的僵持,心中打著鼓,戰戰兢兢地上前一步,低下了頭,面上一臉苦相,聲線不穩地回答:“回皇上的話,三吏處近日來糾紛事務甚多,臨近科考……卻是有些繁忙……”
季雲夕站在說話的右相的斜後方,微微側頭看過去,卻發現右相的後方似乎有人將手藏在衣袖中,用微微泛著寒光的東西抵在右相背後,然而此刻大臣們均是低著頭,竟然無人發現這樣的異常。
季雲夕一時渾身都崩了起來,手腳微涼。
他竟完全沒想到,這個皇叔竟然膽大至此,公然在朝廷之上讓人脅迫右相!
然而他卻並沒有拆穿的意思,不如就由他們去鬥,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這樣一來自己倒是得了時間喘息。
只是這個右相平日裡為人素來窩囊,也不知父皇當初為何令他為相,這麼多年來右相在政事上無所建樹,倒是右相生的那幾個窩囊廢兒子經常在皇城中鬧事。
季淮蒲面上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被自己的臣子當場拂了面子,臉色並不好看,咬了咬牙收起冷色,方才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攝政王便去三吏處看看吧,你在三吏朕也放了心。”
右相可以廢除了。
當年設立右相無非是因為他在京城和其他地方有的那幾大產業,而今這些產業已經被他收了的收,毀了的毀,今日又在朝廷上倒打一耙,已是無用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