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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頓了頓,將腦海中方才瞬間想到的問題拎了出來:“皇叔為何知道,我今日會不去水音寺?”
季蒼尉看他一眼,伸手揉了揉他髮質細膩的頭頂,音線低醇:“本王猜想,配合著沉木檀香的藥性,你這些時日定然都折騰些事出來,氣氣季淮蒲。”
這樣下毒的方法雖然保險,奏效卻需要一段時間,然而若是中毒之人心緒不寧,情緒不穩定,卻是會加速毒素的吸入,體內的毒便越積越多。
季雲夕黑溜溜的眼眸咕嚕嚕轉了一輪,有些鬼靈精怪地問道:“那若是我今日沒出來呢?”
季蒼尉自喉頭髮車低沉而愉悅的笑意,低低迴蕩在馬車中,坦誠而赤然,讓季雲夕微微紅了耳根,見狀,季蒼尉眸中笑意一深,輕輕伸手,微涼的左手已撫上對方略微發燙的耳根,輕輕摩挲,略略測了些頭過去,就連嗓音也低沉沙啞了一絲:“那本王便進去帶你出來。”
季淮蒲的怒火熾熱而直接,不加任何粉飾,甚至一時憤怒下,將御書房中上好的瓷瓶古器都砸了好幾個,口諭當即就下來,季雲夕又多增了一個月的齋戒時間,並且被要求在水音寺中食住,沒有聖旨誰都不能允許他離開水音寺半步。
這是便向的禁了他的足。
朝野中遍佈著廢太子惹怒皇帝,被禁足水音寺的訊息,許多人甚至以為,這足以視為季淮蒲放棄這個皇子的徵兆。
半日的光景,卻已經有各種流言見諸於市井之中的小報雜文。
當事人卻並不想聽訊息的那些人那般繁忙,他此刻正帶著王府的廚子和一個侍衛東群,慢慢悠悠地散步一般走進了水音寺。
宗人府任職的官員們在目睹那次事故之後,再也無人敢主動去觸這小祖宗的楣頭,水音寺的曾佛門本不喜凡事雜物,知道這皇子不久以前在宗人府門口殺了人之後便也對他並無太多好感,眨眼之間,季雲夕所在之地,人已經撤離消失的乾乾淨淨。
季雲夕卻很是滿意無人打擾他的清靜。
帶來的廚子負責解決他的口腹之慾,又有王府季蒼尉的心腹東群在此供他差遣,日子簡直就是舒服的不能更舒服。
季雲夕慢慢撩起身前衣袍,慢慢地在蒲團上跪了下去。
他雖不信,卻總好過不敬。
水音寺雖然不是位於什麼深山靈脈,卻位於龍氣最重的皇宮之中,青燈古佛倒也是有木有樣,雖然有官員在水音寺前面的宗人府中辦公,他們卻從未被允許進入水音寺,故而這麼多年以來,水音寺都是安然地,在皇宮中的一角生存了下來。
先代王室做這樣的安排自然是有所考究的。宗人府名義上雖說掌管著皇室宗室事務,卻囚禁過許多在權力鬥爭中失敗的皇子公主,甚至是當朝皇后亦有之,這些失敗者有些被髮配了邊疆,終生再也無機會踏入京城,有的不久便因為各種離奇原因暴斃,有的則在宗人府中耗盡了餘下的一聲,絕望而無助。
年歲久了之後,就連道士都說宮中宗人府陰氣太重,戾氣逼人,需普照以佛光,將其驅逐。
也便是從那時起,水音寺便開始計劃被建在宗人府後。
巧的卻是,從水音寺建成以來,竟然再也沒有一個皇室成員入過宗人府了。
季雲夕記得季蒼尉說過,自己是這幾代以來第一個進水音寺、宗人府的皇子。
寺中突然想起沉甸甸的撞鐘聲,這聲音恍若沉澱了歲月一般,沉重而粘滯地慢慢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再慢慢而又悠長地撞擊人的耳膜,反覆迴響,直至消失。
寺中僧人們腳步穩健,不急不緩,面上均是從容不迫地淡然於沉著,無聲穿梭在水音寺中。
寺中香火縷縷,明明滅滅搖搖曳曳,妖冶地升騰在空中,淡到透明。
頂天立地的巨大佛像彷彿站在了時間的洪流當中,穩穩當當地服侍著終生,而他面前的少年,神色安靜,面上淡然,往日裡星辰般的眸子此刻正闔上,清晰的眉目帶了絲雅緻與不容侵犯。
那雙星辰般的眸子突然睜了開,微微側頭去,看向已在門口站了許久的季蒼尉:“皇叔?”
這一聲輕喚明晰而溫潤,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卻帶著這個人獨有的篤定和驕傲,慢慢地,如同方才的鐘聲一般,堅定地撞入了他的耳中。
季蒼尉看著他線條溫潤的剪影,竟是被這撞入耳中的聲音也撼動了心。
他呼吸停滯一瞬,隨後一種難言的悸動慢慢躁動起來,猶如剛剛被喚醒的野獸。
他收起眼中的情緒,輕輕上前去,在季雲夕身邊的蒲團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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