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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怎麼就肯定是朕的龍子?”季淮蒲神色陰鷙,緊緊盯著雲妃的眼。
雲妃聞言臉色頓時一白,聲音都尖銳了幾分:“皇上此話何意?妾身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上您的還能是誰的?!”
季淮蒲手指上力道漸長:“這就要問你了,朕的好愛妃。”
冷汗一點一點沁透了背後的衣服,雲妃腦海中記憶飛速流轉,身體也漸漸虛了起來,若不是季淮蒲的手還鉗著她的下頜,只怕此刻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上。
“看來愛妃想起來了?”季淮蒲冷笑道,“來,告訴朕,你肚子裡這個野種的父親是誰?”
微微顫顫地看著季淮蒲陰鷙的表情,雲妃有些失神,萬萬沒想到已經一失足成千古恨,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已到眼前,卻就此失去……她不甘心,無論如何都要拉個墊背的,這個害了自己的男人必須對此負責。
雲妃緩緩閉上了眼,面色蒼白,失去血色的唇瓣上下開闔,報出了一個名字。
宮內的侍衛統領。
季淮蒲臉色由青轉紫,怒意滔天。
“雲妃私通侍衛,罪不可赦,念在腹中孕有胎兒,從此貶為庶民,終生不得入京。”
至於這個他原本極為信任的侍衛統領……
只怕是要株連了。
突然失去了下巴上支撐的力道,雲妃終於癱坐在地上。
漸漸心涼。
往日伺候她的侍女紛紛落井下石,圍在她旁邊指指點點,面容上均是鄙夷諷刺。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雲妃自小就為禮部侍郎掌上明珠,心高氣傲,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奚落,當下面色一沉,也不要人攙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脫了一身華服,摘下身上所有屬於皇宮的東西,只收拾了些自己的物什,便轉身出了皇宮。
這些年同宮裡的女人爭搶同一個丈夫,已經足夠讓人殫精竭慮,父親雖視她為掌上明珠,卻從不顧及她的終身幸福,當年硬是將她塞入宮中。
雲妃有些恍惚,腦海裡入宮以來的日子走馬觀花一般都過了一遍,愈發疲憊。
剛走出宮門口不久,眼前一切便天旋地轉,慢慢失去了神志。
再醒來時,人已躺在柔軟的床榻上。
一老嫗手裡端著一碗湯藥,腿腳利索地推開門走過來遞給了她:“姑娘,這是安胎的,你趁熱喝了吧,身子虛著呢你。”
雲妃慢慢坐起身來:“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老嫗做到床邊,將手裡的藥送到她嘴邊:“這是老身家,幾日前你在宮門口暈倒了,是我家公子將你送回來的。”
“請問……你家公子是誰?”雲妃一口一口喝下湯藥,皺起了眉頭。
老嫗搖搖頭:“老身也不知姑娘你是否認得我家公子,待會兒我家公子會過來看你的,姑娘何不自己看看呢?”說著,端著已經空了的碗,慢慢走了出去。
留下雲妃一人在房中。
這是普通的百姓民宅,屋舍中擺設十分簡單,卻很整潔,這民宅的主人當時一個十分有條理的人。只是為何這樣一間住著民宅的普通百姓,會管那個帶自己來的人叫“公子”?若是誰家的少爺公子,為何會住這樣的民宅?
雲妃心思細膩,又極為聰慧,這會兒清醒了便暗自思考起來。
沒多大會兒,突然聽見從側門傳來輕輕地腳步聲,雲妃抬眼望過去,來人卻已經閃身到了屏風後面,阻斷了視線,觀望不得。
“誰?”雲妃警惕地問道。
“娘娘。”
雲妃一聽見這個稱呼,渾身都崩緊的厲害,瞪大了眼睛看著屏風的方向。
“娘娘不必驚慌,在下只是想問娘娘幾個問題。”對方的聲音溫潤飽滿,有若山泉叮咚,“娘娘可是愛著當今聖上?”
雲妃抿唇不語。
“娘娘,”對方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十分溫柔,“娘娘不必多慮,聖上既然放了娘娘自由,斷沒有再派人跟著您的道理,況且您如今對他也無利用價值。”
雲妃心中一痛,卻知對方說的是事實:“我為何要告訴你?”
對方也不惱,只是繼續問道:“那……娘娘心中的人是否是那位侍衛?”
雲妃面色變了些許,卻仍舊不說話。
對方笑了笑,聽聲音有些無奈:“娘娘,幫助您純屬在下的私心,您若不告訴在下,在下如何幫您?您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又何必在意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