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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早朝的皇帝也站在這裡,面色凝重隱隱夾帶怒意。
見到這樣的陣勢,季雲夕不由挑了挑眉。
哪裡是皇后娘娘有請,直接說皇上有情不就行了。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尹麗戚輕輕咳嗽一聲,轉過頭來看他,眼眶微微泛紅,張嘴似乎是想要讓他起身,卻最終什麼都沒說,慢慢轉回頭去,闔上了眼。
這中間卻是一眼都沒看季淮蒲。
季淮蒲瞥了一眼尹麗戚,眼中帶著警告,卻被尹麗戚闔上的眼簾阻斷了視線。
慢慢坐到尹麗戚床邊,替她整了整被子,季淮蒲擲地有聲地說道:“朕的好太子,你真是好狠心,你的弟弟尚且還在母腹中你便要下手?!”說罷手重重地一揮,竟然氣的站了起來。
坐的地方還沒捂熱呢,何必演的這麼逼真。季雲夕挑眉想到。
“兒臣、兒臣不知父皇此話何意。”季雲夕面上一驚,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慌亂,猛地瞪大了眼抬頭看向季淮蒲。
“夠了!”季淮蒲怒斥道,側過頭又慢慢地坐了下去,凝視著尹麗戚的眼中慢慢流露出一絲心痛,“如若不是宮中新來的奶孃誤飲了皇后的茶水,只怕是就要讓你得逞了!”
季雲夕忙道:“父皇,兒臣沒有……”
“住嘴!”季淮蒲怒不可遏地打斷他。
季雲夕愈發的著急,忙不迭說道:“兒臣……”
一串冰冷的佛珠突然朝他面門上飛了過來,季雲夕正抬頭想要解釋,剎那就忘了躲開,冰冷的佛珠猛然砸向他的面門。
這串佛珠被灌了內力。
季雲夕輕輕吸了一口氣,伸手捂住被砸到的額頭,忍下一聲已到喉頭的痛呼。
真是好手段。
平日裡都不戴佛珠的人怎麼會突然轉了性子,我道呢,原來用處在此。
這一下砸的腦袋有些眩暈,季雲夕微微後退一步,穩住了身形。掌心下,額頭上慢慢出現明顯的凸起。
“朕讓你住嘴!”季淮蒲餘怒未平。
在場的眾太醫看著這突變的一幕,紛紛垂下頭眼觀鼻觀心。
季雲夕明顯地愣了一下,慢慢垂下頭,安靜地站在原地。
“朕都是怎麼教你的?為君者當以仁愛為先,方能服人心。你倒好,竟然對自己的血脈兄弟下手,朕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孽子!”
季淮蒲繼續借題發揮,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季雲夕卻只是靜靜地垂頭站在原地,並不去接他的話。
床榻上的尹麗戚睜開眼仰躺在榻上,眼中隱隱有水光閃動,咬緊了牙關微微側了側頭,便看見季雲夕捂住額頭垂頭站在那裡的樣子,單薄而安靜。看著就在眼前的背影,尹麗戚輕輕伸手,扯了一下季淮蒲背後的衣料。
季淮蒲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尹麗戚裝作並沒有看見他的不耐一般,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
待季淮蒲回過身之後,尹麗戚的面上才閃過一絲苦笑。
剛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便被打入冷宮,已經是心灰意冷,而今才知道這個男人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將自己放在冷宮中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她。
那麼,既然是為了保護她,即便是她有了身孕也應該繼續呆在冷宮才對,何必接她出來,甚至封她為後。這其中絕不僅僅只是為了保護她,她瞭解季淮蒲,這其中定然還有著一個帝王的算計和考慮。
她寧願不要這個孩子。
讓自己無辜的孩子成了一個算計別人的砝碼,讓被算計的孩子無辜蒙冤,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可是一切都已經由不得她。
當下,如若這是一個受寵的皇子,便是天大的事情皇帝都能設法給他圓了過去。只是面前的是一個帝王正準備除去的皇子,便是芝麻小的事情,精於算計的帝王都能將話題無限放大。
“太子心術不正,謀害皇后及其腹中胎兒,不足為君,剝去太子之位,罰月錢半年,去水音寺齋戒一月洗去冤孽。”季淮蒲沉聲道。
在場的眾太醫心頭都是一顫。
尹麗戚懷孕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正是狀況最多、胎位最不穩定的時候,那奶孃雖然是喝了原本要給皇后喝的水之後流產的,那空碗已經不見,也就無從考證碗中是否有打胎的藥汁,況且,無論如何皇后還是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腹中胎兒也無事。
即便是天家父子,也始終逃不開這一層君臣關係。
何其薄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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