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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嫌棄我。
好不容易有人上門給提個親,這事還被我攪一出,黃了。
所以我爹讓我舉個水盆頂在頭上,罰我跪在院子裡,等太陽從西邊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是在情理之中,不過我跪了一個時辰,還是覺得自己撐不住了。
太陽怎麼可能從西邊出來呢?我爹分明是糊弄我。
“爹!”我跪在庭院中央朝屋子叫,“我知錯啦!”
連叫好多聲後,我爹終於長身玉立出現在門口,板起面孔看住我。
那儀態,那神采,嘖嘖,簡直是……炎炎夏日裡猛地刮進一陣清冷涼風。
“爹,你真好看!”我朝他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我爹嘴角一抽,轉身就要進屋。
我見狀不妙,趕緊轉了話鋒大叫:“爹,我真知錯了!”
“錯在何處?”
我聞言一怔。
這個問題可把我難倒了。
我雖然知道我爹生氣,可是我究竟錯在何處呢?
“嗯……”我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不該問王媒人是不是認得西施?”
我爹嘴角再一抽,拂袖往屋裡跨進一隻腳。
“啊,是不該和爹頂嘴,死活不肯娶媳婦!”
我爹已經把第二隻腳也跨進去了。
我急得大叫:“爹!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好使,可這還不是因為你嗎!”
我爹正要關門的手頓時停住了。
是的,我腦子不好使,是因為我爹。
我爹說:原本我的腦子是很好使的,舞文弄墨,耍刀弄槍,往別人面前一站,絕對是人人羨慕的翩翩少年郎。
可一年前,我爹與我進山給我娘燒香。我只是離開我爹去採了些野果,結果我爹孤身一人,便遇到了流寇。
那流寇見我爹生得極好,二話不說就剝光了我爹的衣裳,欲行那……咳咳,禽獸之事。
可巧我回來得早,立馬對那流寇一陣拳打腳踢,救下了我爹。
不想那流寇有幫手,吃了虧便帶人重新堵住我們,硬要報仇。
然後……
我爹說,然後我為了護他,吃了不少棍棒,從此被打傻了。
是不是打傻我不曉得。什麼流寇什麼燒香什麼禽獸,我自己可統統不記得了。
反正這都是我爹說的。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只知道自己渾身是傷動彈不得。前事一概全忘。
當時,我只看到我爹衣衫凌亂坐我身旁,一口血咳出,對我淡定無比地說,他是我爹。
我雖記不起以前的事,可我記得那日以後他對我的好。
他不顧自己的傷,忙裡忙外服侍我,餵我吃飯給我擦身,揹我跋山涉水尋醫問藥,好不容易才養好了我的傷。
不僅養好了我的傷,還養得我白白壯壯。
我爹卻清瘦了,好像他所有瘦掉的肉,統統長到了我的身上一樣。
不僅清瘦,還落下了病根。
我捫心自問,這天底下,除了自己的親爹,還會有誰能對我這樣的好?
所以我絕對相信我爹說的話。
不過我爹這個人,也有缺點,主要就是,不大……能通融。
他要是鉚準的事,那可絕對是一點回轉的餘地也沒有。
所以我雖知他待我好,有時候難免會耍些心眼。
這殺手鐧之一,就是跟我爹強調:如今我傻,是因為他。
這是我爹的軟肋。
所以只要我一提這事,見花花開,遇草草倒,哪怕是要摘星星挖祖墳,我爹也好通融。
果然,我爹聽我喊完,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重新走到我面前,低聲道:“別再提給我成家的事。”
我愣了一愣,不解問道:“爹,原來你是為這個生氣呀?”
我爹已經伸手,幫我將頭頂的水盆取下來。
我想了想,點頭道:“是了,爹你一定還惦記著我娘……”
我爹手一顫,盆裡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水頓時濺出不少。
“專情是好的……”我怕他拿不動,連忙接過水盆道,“可爹你才三十三,河對岸李員外都七十了,上個月還討了個十七的小妾……”
我爹白我一眼,見我把水盆端了,便拿起塊布細細擦手上的水。
我爹的手指特別長。
昨日我聽隔壁剛搬來的江湖郎中說,手指長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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