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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在我嘴裡道。
他的舌頭觸碰到我,也是一樣的柔軟和溼潤。
我陶醉其間,貪婪地吻他,吮‘吸他,恨不得把他統統吞嚥到自己的身體裡去,藏好埋好一輩子照顧好。
到了最後,我才猛然發覺,不知何時藥力發作,他已經徹底地昏了過去。
這一晚下起了綿綿秋雨。
我一個人坐在屋子裡,聽晏清時重時淺的呼吸聲。
往事紛擾,如霧一般。
我想到,六月黃梅天,王媒人到我家來說媒,被我一頓胡攪蠻纏給嚇跑了。事後,晏清罰我舉水盆跪院子。
那個時候我問晏清,他為什麼不再娶個媳婦。
他只低聲道:“別再提給我成家的事。”
我想到,曾經有個私娼對晏清出言不遜,被我打了一頓。事後,人家上門告狀,晏清卻護著我,拿出一根絲綢髮帶讓我去當鋪。
晏清說,那根髮帶是我送他的。
所以他一直藏得好好的,缺錢不捨得當掉逃難也不捨得扔掉。
可最後,我卻想用那根髮帶勒死他。
想到最後我嘆了一口氣。
鳥兒和著我的嘆氣嘹亮鳴叫。
我揉眼,這才發覺,天已經大亮了。
我就這麼坐了一夜。
我起身,走到床邊去看晏清。
他雙頰潮紅,還是昏迷不醒,一頭長髮在床褥上逶迤散開。
我盯著他凌亂的長髮看了一會兒。
那根髮帶,已經在我想勒死他的那一天,被大火給徹徹底底地燒沒了。
我想,他需要一根新的髮帶。
我正想著,只聽窗外一陣小孩兒的喧鬧。
是了,我想起來了。昨晚外頭有人說今兒個是趕集的日子。
集市上有賣酥糖,有賣新茶,也有賣髮帶。
於是我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找了兩枚銅板出來,探頭窗外看看天。
一夜的雨停了,萬里無雲,空氣清新,淺淡的桂花香氣若有若無地飄來飄去。
我打定主意:等晏清醒來,我要送他新的髮帶,我要送他新的茶葉,我要和他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所以我掩好大門,一個人揣上兩枚銅板,信心滿滿地趕集去了。
過幾日就是九九重陽節,昆浦鎮的大街上用竹子紮了幾人高的高臺。
我轉悠了好幾圈,終於在高臺下找到一家賣髮帶的。
可最便宜的也要兩枚銅板。
酥糖我今日是不想了。但如果我買了髮帶,就沒有錢買新茶了。
我將手裡那兩枚銅板攥了又攥,差點都攥出了水。
那賣髮帶的大概也看出我窮酸,也不招呼我,扭頭和人聊天去了。
他們走南闖北,聊的是京城傳來的事兒。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一人道:“前陣子京城的天牢起了一場大火,據說燒死了咱們皇帝陛下的表弟。”
另一人道:“皇上的表弟也算是金枝玉葉吧?怎地天牢起火就燒死了他?”
第一人回道:“誰知道呢!反正就燒死了唄。咱們皇上可傷心了,大病了一場呢。”
有人嘖嘖道:“咱們皇上可真重情義。”
突然又有人神秘插嘴道:“這事兒有人可是因禍得了福啊!”
眾人紛紛起了興致,一起追問道:“怎麼說?怎麼說?”
那人道:“我聽說,皇上得了死訊,當即召了太醫院一個年輕太醫入宮。然後朝廷便傳出皇上臥床不起的訊息,而那年輕太醫也遲遲沒被放出宮來。就這樣過了十來日,正當大家都以為那太醫定是因為治不好皇上的病,被皇上給治罪了的時候,皇上卻突然身子大好,重開早朝。”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神秘兮兮地道:“你猜,皇上重新上早朝,第一件事兒是什麼嗎?”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盼著聽。
“是下旨,升這個太醫為太醫院正二品院使。”他道。
“喔唷!了不得,那可是大官呀!”有人叫道。
另一人橫他一眼,道:“給皇上看病,整日提心吊膽的,看不好就得腦袋搬家,官大有個鳥用!”
我不由想起了陶大夫與我們在京郊外那一別。
他哼著曲兒,一搖一擺,無所畏懼地消失在了夕陽裡頭。
其實我挺崇拜陶大夫的,好歹人家還有看手指猜那話兒的本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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